有着一个红结在把玩着,这红结鲜红,似滴滴红泪串了起来。
王弘毅咬了一口馒头,随口问着:“父亲,你把玩的是什么?”
“没什么,下人送来的红结,这事不必你来管。”王遵之似笑非笑,却不见有任何恐惧,只有感慨。
实际上,这是“冤魂结”,死者心有怨愤,就死前结成这个,一日解不开,一日不能超度,含义是怨魂申仇的意思。
王弘毅哪知这里面的内情,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又说着:“父亲养养身子,明年五月,我陪你去看看治后太平的二郡。”
王遵之听了一笑,说着:“你就别想这样多了,哎,吃饱了,就去理政,这数十万人都指望着你呢!”
“儿子明白。”王弘毅说着,说完就告辞了出去。
看着儿子离开,王遵之远远望着,这时下午的阳光,照着园子,原本草树花卉茂密葱笼的花园,在这时只有枯败一片了,除此之外少有人声,片刻,咳嗽了起来,这时咳嗽已经不和以前咳的厉害,却使整个身子都震动着。
片刻,赵医官来了。
“大帅,日子不多了。”赵医官叹了口气,说着。
王遵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听见。
“大帅,您有没有还要吩咐的话?”
王遵之脸上毫无表情,漫不经心的浏览着花园,良久,才说着:“记得二十五年,我还是一将,立了功,就是在这里喝庆功酒。”
“有些事忘记了,有些事总不能忘,当时她长的漂亮,心也不错,和眼前光景真是天壤之别——当然,她以为我也是这样。”
“时过景迁啊,叫她不要挣扎了,也不要这样痛苦,我很快就和她一起去了,嘿,冤魂结吗?”王遵之把玩着这红结,自嘲的失笑,怔怔站住,心思惝恍,脸上似悲似喜,又想到了过去,唯其怨魂威吓却毫不在意。
身为大帅,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骨子里就刚烈如铁。
不过,转眼王遵之就醒过来了,吩咐的说着:“我的身后事,办的怎么样了?”
赵医官说着:“棺材,葬品等等都已经办完了,就剩下墓穴了。”
“墓穴的事,再找找,不过别给人动了手脚。”王遵之不禁一叹,说着。
王弘毅这时,唤了亲兵进来:“你给那道士送了饭没有,没送的送了,送了吃了的话,就唤他到侧殿说话。”
“启禀将军大人,小的这就去看看。”
王弘毅点了点头,自己在一处侧殿等待,稍顷,引了一人上来。
只见这人,年三十左右,一身羽衣星冠,却显神态俊朗,冬日之中,手上还执了一柄折扇。
进了侧殿,不慌不忙长揖一礼:“贫道玄洞,见过将军大人。”
声音清朗,语调从容。
王弘毅目光明亮,看了上去,只见此人身上一层金光,布于全身,却是有些本事和道行的人。
对王弘毅来说,这炼气士,也没有什么神秘,照样是白、红、黄、青、紫,并且炼气士的力量远远不能和高级官员相比,这和世俗是对称的,话说,身负十数万人的人望,岂是没有超凡入圣的炼气士能比喻?
在地球上曾经洞察了然的王弘毅知道,大部分所谓的修炼士,都连红色都跨不上去,反而消磨掉自己的气运,因此表现在外,就是一修法,就导致祸端不断,作事处处不顺,甚至拖累家人。
能和县级干部相比的修炼者,真是千中无一,万中难寻。
唯一的区别就是炼气士的力量是属于自己的,而龙气之道,就如王遵之一样,时来天地都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既然对方有些道行,王弘毅就说着:“这位道长请坐。”
这道士扯了扯长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