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了太多的哀伤。
印无忧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凭他的直觉,列云枫一定知道个中情由,所以他就更不会问,他要等澹台梦亲自告诉他。
有时候,印无忧在想,澹台梦不肯告诉他,究竟是对他缺少信任,还是不忍心让他也承担那份痛楚?将心比心,他宁愿相信是后者。
因为他也不想将内心的痛楚告诉澹台梦。
除了澹台梦,列云枫就是他最可以相信的人了。
列云枫从藤蔓上边坐了起来,拍拍印无忧的肩头:“我们既然是兄弟,有话为什么不说?”
印无忧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
列云枫看到他的神情,不觉一笑:“眼为心之根苗,从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看到他的心里去,你信不信?”
印无忧不信。
他倒相信在两个生死对决时,眼睛中的气势更加重要,谁有必胜的把握,谁的气势就强。
列云枫道:“看样子你是不信,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想说一件事,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至关紧要,对不对。”
印无忧瞪了他一眼,要说的可不都是事儿,没事儿可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废话,而且如果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何必还犹豫不决呢。
印无忧忍不住哼了一声:“那你说说,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列云枫叹口气:“你的父母。”
这四个字,宛如晴天霹雳,刹那间就轰去了印无忧的魂魄,他有些呆呆地望着列云枫,半晌才道:“你,你,你真的从我的眼睛中看得出来?”他原是不信,可是列云枫居然一语中的,讲出那件事情的根本。
列云枫道:“小印,你自幼无母,与令尊相依为命,自闭而孤,伶仃于世,能令你萦心扰怀,困顿难解的,就只有父母而已,这是想当然耳。”
印无忧听到自闭而孤,伶仃于世八个字,心头就翻江倒海一样,触到了痛处,刚要说话,忽然列云枫神色紧张,向他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前方。
印无忧顺着列云枫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有一道七彩的光线,飞快地淹没于草丛间。
列云枫马上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印无忧也马上跟上去。
风吹草动,簌簌而响,两个人追了一段,列云枫停下来,四下寻望。
原来,方才蹿入草丛的是一条罕见的寒地奇毒之蛇,名字叫做碧血霓。
这种蛇七彩斑斓,生于极寒酷冷之地。一般蛇在冬季都要冬眠,无法抵御寒冷,可是碧血霓常常生活在冰雪不化的地方。
那冰雪之地,银装素裹,生活其中的动物,都会有保护之色,以银白者居多,但是碧血霓属于剧毒之物,身上的色彩诱惑猎物的最好伪装。而且碧血霓的毒,毒性太烈,一旦吐出毒液,溅落之处,三年之内,都寸草不生。
列云枫已然将栾汨罗送他的书倒背如流,他记得书中提到了这种碧血霓,生于极寒之地,骨肉血胆皆可入药,尤其碧血霓的蛇胆,乃是大热至阳之物。
这些天列云枫一直在琢磨着,既然澹台梦身上的邪神之降是至阴至寒之毒,可不可以用世间几味至阳至热的药物来阴阳相克。今天忽然发现了如此的稀罕之物,哪里能放过去。列云枫悄然而立,屏息倾听,在风声里边,隐约可以听到蛇行的声音,那条蛇,好像也受了惊吓,走走停停。
列云枫也无法确定草中的那条蛇,是不是就是方才追赶的碧血霓,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引它出来。
想到此处,列云枫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里边装着的是特质的雄黄软骨散。里边除了雄黄,还有其他几味药物,本来是为了深山采药时驱赶蛇虫的,虽然秦思思那棵药丸的药性还未消散,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