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这个秘密,除非慕容惊涛放弃一泓泪。
有那种可能吗?
一丝淡淡的冷笑,浮上眼中,想慕容惊涛那么刚愎自用、贪婪无厌的人,一旦动了欲念,就绝对不会放手,而且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可是论到聪明才智,却不敢恭维。
一个太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是、目下无尘足可以抵消他的聪慧,真正聪明的人,要懂得等待和隐忍。
就这么耗着吧,端木嫣然靠着土墙,闭目养神。
门咣啷一声,有人进来了。
端木嫣然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挑开。
来的是管中离,他很谦卑地弯腰赔笑:“康姑娘,我们老爷有请。”
慢慢地睁开眼睛,端木嫣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看了管中离一眼,然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一句话都懒得说。
她的傲慢,让管中离心中特别不舒服,可是他还不得不笑:“请康姑娘跟我来。”
他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心中却不以为然,暗骂道死丫头,不用你张狂,只怕一会儿你就要见阎王了,老子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合你这个短命鬼一般见识。
端木嫣然跟着管中离,出了地牢,沿着最偏僻的一条小路,到了剑庐。
这条路上,已经见不到陈家的仆人了,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用说,自然是另外安排的人,不过陈府里边的所有道路,端木嫣然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得到。
剑庐,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外边的围墙上,还有烟火熏烤的痕迹,这里,仍然是陈家仆从的禁地,因为陈九州的灵柩停在里边,陈九州的仇还没有报,这里的一切,都暂时由慕容惊涛监管着。没有人提出异议,他们忌讳的不仅仅是不二山庄的势力,还有慕容惊涛本身高深莫测的武功。
势钧力敌的时候,才会有取而代之的欲望,当彼此势力判若云泥,首先想到的就是攀附阿谀。
这里是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也是等了十年的地方,总还是有些感情,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端木嫣然心中还是有些怅然。
剑庐外边站着八个彪形大汉,都是面无表情地矗立着。
管中离推开了门,身子弓得更低,笑得更谦卑:“康姑娘,请吧。”
门,嘎然而开,端木嫣然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咔吧,身后的门有关上,管中离没有跟着进来。
院子里边,弥漫着蜡烛香火的味道,那口棺材静静放在院子当中,慕容惊涛端然坐在棺材之上,正在用一块雪白的狐裘擦拭那边一泓泪,他的神情有些不耐烦,棺材上、地上散落着许多块各色的毛皮。
淡淡的冷笑,端木嫣然静静地斜睨着,等着慕容惊涛开口。
慕容惊涛终于抬起头来:“康宝?”
端木嫣然瞥了他一眼,毫不示弱:“慕容惊涛?”
慕容惊涛微微一愣:“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是我?”
端木嫣然冷笑道:“陈叔叔说过,如果他不在了,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就是慕容惊涛,这个人一定回来,而且要把一泓泪据为己有,现在这个陈府好像也该换个匾额了吧?”
她的话,丝毫没有让慕容惊涛意外,反而冷冷地笑道:“半辈子的朋友,谁不知道谁什么德行?”
端木嫣然也冷笑道:“不错,蛇鼠本是一窝,彼此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事儿?”
她的口气嘲讽揶揄,带着深深的不屑,但是她这话,已经把陈九州也捎带上了,这一点儿,多少让慕容惊涛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个端木嫣然住在陈府的剑庐里边,还以为端木嫣然就是陈九州的女人。
转瞬间,慕容惊涛又换了个念头,女人的话,最不可信,也说不定是陈九州的计策而已,不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