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通脸上的神情立刻有了变化,露出一丝笑意来:“小玄子,你看看,枫儿这个孩子真是聪明伶俐,又孝顺温厚,什么事情都想得如此周到,这个哪里像你徒弟,倒像是我徒弟,我告诉你,你再欺负他,我令他另投名师,拜在我门下好了。这个筷子,呵呵,这个筷子可是含义深刻对不对。”
贝小熙就在旁边呢,鼻子差点气歪了,心中师祖可能是鬼迷心窍了,还没见他对谁如此纵容,难道因为列云枫烧了他的胡子,把谢神通烧傻了了,无论列云枫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好?
澹台玄也有些诧异,师父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尤无怨对枫儿如此纵容?以他对师父谢神通的了解,根本没有理由能够解释,他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方才贝小熙拿着筷子过来,他不用想就知道,打死贝小熙也不敢如此行事,多半还是列云枫的主意。
谢神通还摆弄这根筷子:“枫儿,你说的不错,师祖没有生气,不过你这个筷子拿得更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根小小的筷箸,也是含义深厚。起来起来,都起来,闹腾什么,一大天了,都够累的了,我也不是外人,何必拘束呢?”他一边说一边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澹台玄一皱眉头,刚要说话,澹台梦走过来,微微笑道:“难得师祖聪慧豁达,超然物外,爹爹严谨恪孝,襟怀开阔,不然枫儿的一片苦心,寻常人如何明白,程良规曾经有首《竹箸》诗说‘殷勤问竹箸,甘苦尔先尝,滋味他人好,乐空去来忙。’师祖和爹爹都是先人后己,自苦太甚,人生聚少离多,那些凡俗之事,何须计较?”
澹台梦语笑嫣然,尚带着几分疲倦。
列云枫弄了根筷子,不过是怕谢神通在情急之下,会大动肝火,伤到澹台玄,可是澹台梦却话外有因,大有深意。
谢神通和澹台玄听得都不由得心中一痛,不忍再听,看着澹台梦大病初愈般憔损的面容,心中任何的埋怨和气恼都没有了,澹台玄心痛不已,长叹一声。
列云枫心中更是难过,如果不是为了他,澹台梦怎么说出如此让人感伤的话,她这句话,远比别人说上一百句都有用。
澹台玄不觉心灰,他心里气列云枫不为别的,只恨这个孩子怎么就是不能全力以赴地练好功夫,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列云枫也是大有长进,和以前相比,判若两人,可是澹台玄心里明白,列云枫天性聪慧,底子打得又好,如果是全心全意去练功,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身手,尽管他督促极严,列云枫也总有法子偷懒,有时候澹台玄真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揪过来痛则一顿,结果总是舍不得。
今天在对付陈九州的时候,这个孩子居然还会走神,如果是他自己落单,岂不是会有危险,所以澹台玄是横下了心,今天无论如何要好好教训教训列云枫,没想到会有师父谢神通出来搅局,现在女儿澹台梦又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澹台玄心中的气也泄了几分,狠狠地瞪了列云枫一眼。
谢神通大手一挥:“好了好了,吃饭,饿死老子啊。”他说着瞪了贝小熙一眼“你说得不错,狗不吃是因为它不饿,有道理,有道理。”
贝小熙一咧嘴,心中埋怨谢神通,好好地你又提这个做什么?怕我师父忘了对不对?你这会儿一提,师父一定会背后教训我,真是岂有此理。他气鼓鼓地,也不敢去瞪谢神通,低着头,噘着嘴。
谢神通自己先坐下来:“快点快点,吃饭吃饭,再不吃就直接宵夜了,告诉你小玄子,这顿晚饭就凑合了,不过我要枫儿他们给我做宵夜,不许你背后偷偷打人知道不?”
大家才做到桌子旁边,还没动筷子呢,听得外边有人扯着嗓子干嚎:“师伯啊,弟子冤枉啊,您老给弟子做主啊!人家都欺负上门啦!”
孽缘续断可由人
大厅上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