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瞒着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英雄气魄的男人,你容得下怜儿,就容得下谦儿,可是,你居然如此想我,我看错了你。”
在秦谦的印象中,母亲还没有那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当时的母亲一定是失望之极,列龙川哈哈大笑:“人生一世,总有看错的时候,及时回头,还不算太蠢,你失望了?伤心了?列家的大门就在哪儿,没有人拦着你出去!何必委屈自己留在这儿?”
秦思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然后疾步过去,一脚踹飞了屏风,夹着秦谦就离开了靖边王府,开始那两三年,提都不许提列龙川三个字,列云枫会偷偷地来看秦谦,只要让秦思思发现了,就会轰他出去。秦思思自己动手,盖了那间无奈何庐,这一住下,就是很多年,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里,秦谦发现母亲的情绪变化,竟然会主动提到列龙川,还要他去见列龙川。
今天的家宴,秦谦并不知道列龙川会来,这个被他恨了快二十年的父亲,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秦谦情绪一时失控,有些不能自己了。
离开了列家以后,其实秦谦心中还是盼望父亲会来,然后接自己和母亲回去,父母亲争吵时说的那些话,当时的秦谦似懂非懂,并未了解其中的含义。他会悄悄地向列云枫打听父亲的事情,但是不敢回去看望父亲,怕惹得秦思思伤心。
等到长大以后,秦谦已经明白父母当日的纷争,对于父亲已经不是单纯的衔恨,那种感觉真的很复杂,他知道了母亲和澹台玄的旧事,因为他长大以后,秦思思就把以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没有丝毫隐瞒,他是男人,了解男人的感觉,秦思思隐瞒着列龙川去见澹台玄,无论怎么说,还是旧情难了,而且秦思思和澹台玄还曾经有过一个女儿,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容易引人误会,但是秦思思是自己的母亲,秦谦相信母亲说的话,秦思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说什么,世上的人都可以怀疑她,做为她的丈夫,列龙川就不应该怀疑她。
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如果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怀疑,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信任?
失望,怨恨,然后变成形同陌路的淡漠,秦谦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列龙川,就像面对陌生人一样,可是今日忽然相见,他才发觉自己做不到,真正做到的反而是列龙川,可以不露声色地叫他秦公子。
秦公子,这三个字,好像劈面打来的三记耳光,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因此母亲打到脸上的巴掌,他已经恍然无觉了。
手,被托住,列龙川淡然一笑:“思思,十几年了,你性子还是这么急,我看你那个葫芦派不如改成雷公派算了。”
列云枫趁机跪下道:“姑姑息怒,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
秦思思一瞪眼睛:“滚,又有你什么事儿?你是不是也皮子痒痒想挨揍了?他娶个媳妇有什么了不起?还得到免死金牌了不成?就是你们这两个小奴才当了爷爷,只要老娘我活着,我就打得了你们,枫儿你再跟我废话,我也不在乎多打一个!”
列云枫不敢再说,看样子秦思思是真的动怒了,他跟着挨两下打倒没有什么,只怕激怒了秦思思,就她那个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事情真要闹僵了不好收拾。不过他也担心秦谦会被秦思思痛责,悄悄向澹台梦使眼色。
听风阁上,一时间静了下来。
栾汨罗走过去一步,挨着秦谦跪下:“师父,父子天伦,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焉能隔断?大哥心中,怎会没有孺募之思,只是久别严君,疏于定省,情抑肺腑,难达于言辞,请两位老人家宽宥恕罪。”
栾汨罗的话不温不火,即为秦谦开拓辩白,又有埋怨列龙川之意,但是语气和婉,措辞得体,列龙川一笑:“思思,怪不得民间百姓皆言,养佳儿,不如娶佳妇,汨罗这个孩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