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下濡湿一片。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各自的癖好。对气味异常的敏感。对女人的某些部位特别的迷恋。他以前交过的女朋友,总是才到牵手那一步,便没法再进行下去了。他总能从她们身上嗅到各种让人不快的味道,不只一个,他试过交往的三四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问题。他非常苦恼,曾经与他的朋友谈起这件事,他们一脸惊讶“味道?玉子身上的味道多好闻啊,香喷喷的,樱花的味道啊”
“樱井桃?那女孩儿也很可爱,牙齿又细又白,穿着也得体,身上怎么会有味道呢?”
问题就是在这里,他闻到的味道,别人都感受不到。此后的三四年,再没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的好朋友说他是个偏执的妄想症患者。
今天,他又遇见了孟秋雨,他们肩并肩的在一起散步,面对面的吃东西。这是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道。像家乡院子里玉兰花开放的时候空气里的淡香气,若有若无。这味道让他着迷,像瘾君子一般,想要多嗅几口。事实上,人的感观很大程度上支配人的欲望。
关鹤躺在床上,回味着鼻端萦绕的淡玉兰香气,回想起那一年她站在河滩下,他推起她的袖口,她穿一条翠绿的长裙子,细白的胳膊露出来。想到这里,他眼前的画面混乱起来,时而看到她低头时雪白后颈那微微隆起的颈骨,时而看到她小巧耳垂上鲜艳欲滴的红耳钉,还有她吹饺子时轻轻撅起的嘴唇。
他翻过身,趴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孟秋雨到家时,陈彦邦在用晚餐,他穿着浴袍,头发还未全干,毛茸茸的支棱在头上。他示意她走过来。
秋雨放下东西,脱下外套,站在他面前,伸手抓了一个桔子,剥了皮,掰了一半递给他“怎么这个点儿洗澡啊?陈先生?”
他喝了一口香槟,接过秋雨递过来的桔子,顺手放在右手边的空盘子里。
“现在我连洗澡也没有自由了吗?”
“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只是有点奇怪,这个点,还没吃晚餐吧?”
“哎!哎!想洗就洗了”
“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他切下一小块羊排,送到嘴里,又了抿一口香槟,“嗯,电话会议开了两个小时,你呢,怎么这么晚回来?”
“跟朋友碰上了,一起吃了晚饭”
“交到朋友了?很好!有朋友总比没朋友好”
“托您吉言”
“吃了什么?”
“饺子”
“中国朋友?”
“是的,很多年前见过一面,后来失去联系,前两天又碰到了”
“记得我同学井上荀吗?”
“记得”
“他与未婚妻这个周末举行婚礼,邀请我们参加,你去吗?”
“好玩吗?”
“没参加过日本婚礼,不太知道”
“没意思的话,中途可以走吗?”
“去了就得呆到结束了,你知道,日本人不太喜欢中途退席得客人,不礼貌”
“在哪里举行?”
“请柬上有,你看看”
孟秋雨走过去拿过请柬,看了看“不远,你看看,这街道名字你认识不认识?”
她将卡片举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这是个葵字”又抬起头揶揄“日语学的挺快”
秋雨嘴角弯起来“不如你,你都没正经学,连葵字都认识了!不过,谁教你的呢?”
陈彦邦笑笑:“酒吧里学的”
“我不太想去,那天我们有聚会,日本教授教授礼仪,我的和服带来了吗?”
“衣帽间找找”
“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