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美国精神,可这不表示中国人民的正确选择就可以不受尊重。当个人的事跟国家的大政基石沾上边儿了,就不能孙子了。”
戴梦岩一口气把一杯啤酒全喝光了,说:“好吧,我滚蛋,你自己在这儿高尚吧。我明天订机票,顺便把你的机票也订了,订好让他们给你送来,我就直接回香港了。”
叶子农说:“票我自己订,就不麻烦你了。打火机我怕你扔了没敢带来,就先在我这儿寄存着,等过了这阵子再处理。”
戴梦岩冷冷地说:“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我不记得我说过爱上你,非要绝到见面低头走过去吗?你不舍得买头等舱的,但是头等舱人少,你一路好好休息,攒点精力,我也就能做这点事了。一个大男人的,你也给别人点机会,让别人脸上也过得去。”
叶子农迟疑了片刻,说:“那就……谢谢了。”
1992年1月26日柏林时间下午3点,叶子农一出门就被记者包围了,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20多个记者,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一片话筒,一片黑压压的镜头,一张张迅速蠢动的嘴巴……瞬间就把他淹没了。
有问: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加人NRG民主联盟的?
有问:请问您收到警方传唤了吗?
有问:请问您作为联盟政治部长,又是中国人,您是怎么看待对华人权提案的?
有问:请问您打算回国应讯吗?
叶子农是要打车去柏林泰格尔机场的,他要先到法兰克福,再乘晚上9点的航班从法兰克福飞往北京。尽管他知道他躲不开媒体了,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幕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从心底里反感、排斥。提问者大多用汉语,也有用英语和德语的,提的问题也大多集中在NRG联盟和刑事传唤。叶子农走到路边拦截出租车,一言不发,不管是方便回答的还是不方便回答的,一律不予回答。
路上来了一辆出租车,车是拦下了,但是他却上不去车,七八个记者堵在前面连车门都打不开,出租车司机等了一会儿,等得不耐烦了,开车走了。叶子农冲着出租车喊了两声想让车停下,这时身后被人群拥挤了一下,身体突然就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摔倒了,幸亏路面都冻住了,衣服还算没弄太脏。
叶子农虽然马上被人扶起来了,但还是火了,说:“靠!动粗啊?”
一个记者忙说:“没有,没有,刚才挤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叶子农被记者围在圈里出不去,又不能这样耗下去,给逼急了,拿出两张机票向记者们示意,说:“各位,我要赶飞机,请行个方便,拜托!”记者对着两张机票一通狂拍,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叶子农只好来野蛮的了,撞开一道缝冲了出去,沿人行道疾走,试图甩开记者。记者则穷追不舍,一边追逐一边提问。
一个男记者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您是说您现在是去中国吗?”叶子农边走边没好气地说:“是回。靠,回和去搞不清楚。”又一个记者问:“您是去接受传讯吗?”叶子农说:“正在去,被你们阻拦了。请不要妨碍我遵守法律。”一个女记者问:“请问您认为自己有罪吗?”叶子农说:“我认为管屁用?得法律认为。”一个欧洲记者用英语质问说:“法律也是由人操作的。”叶子农用英语说:“那你就好好奋斗吧,等你当了上帝就取缔法律。”一个高大的欧洲男记者问:“请问您对民主有什么看法?”叶子农说:“你他妈走开不妨碍我了,就是民主。”那个女记者又问:“您很喜欢说话带脏字吗?”叶子农说:“等你也这样被围堵了再来问我。”他又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这次他有经验了,一直做手势让车子缓行,直到拉开车门的那一刻车子才完全停下,迅速钻进车里,逃走了。
叶子农傍晚到了法兰克福,一出机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