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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叶子农的门铃平时是很少响的,除了送洗衣服、订外卖、订机票之类的,他几乎不与人接触。是德国NRG民主联盟的人吗?如果刑事传唤与“部长事件”有关联,那就肯定不是NRG联盟的人,因为如果NRG联盟公布了叶子农就任德国NRG联盟政治部部长,是不会事先通知他的,也不会事后告知,只要不见面、不明确,就可以当同意理解。只要一分钟不澄清,这一分钟就可以被当做“推定当事人同意”来使用。
叶子农再次拿起话筒用德语问:“谁呀?”来人讲的仍然是普通话:“我,戴梦岩。”叶子农一下子就紧张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也是在这个敏感时间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丝毫没有犹豫,以命令的口吻说:“赶快离开这里,马上。记得那个日本拉面馆吗?到面馆要个单间等我,见了面再解释,注意身后有没有记者跟踪。”戴梦岩显然有点蒙,迟疑了一下说:“我记不得那家餐厅了。”叶子农说:“打车到圣保罗大教堂,那是个地标建筑,往东500米就看到了。”戴梦岩说:“知道了。”叶子农放下话筒,到窗前往外面观察了一会儿,至少以他普通人的观察能力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很清楚,如果刑事传唤与“部长事件”已经成为有关联的新闻出现了,他就是已经是被媒体关往的新闻人物了。如果没有记者跟踪,就说明刑事传唤或“部长事件”还没成为新闻出现,或者刑事传唤根本就是孤立事件,不会上新闻……到了这种时候,他已经无所谓怕不怕记者了,他是怕给戴梦岩惹上麻烦。
他穿上棉衣,带上烟和打火机就出去了,开车往日本拉面馆相反的方向走,七拐八拐绕了好大个圈子,一路都在留意后面有没有跟踪。跟踪与反跟踪是一项很专业的技能,叶子农自然不懂,只是凭直觉和电影里看来的那点东西防范一下。大约转了十几分钟,直到他确信没有记者跟踪了,他才驶向那家日本拉面馆。
到了餐馆停好车,他进去问了一下服务员,来到戴梦岩所在的那个单间,餐桌上摆着几个小菜和酒水,戴梦岩的大衣搭在旁边椅子上。
戴梦岩等叶子农脱了棉衣坐下,问:“出什么事了?”
叶子农习惯地点上一支烟,把刑事传唤书递给戴梦岩。
戴梦岩看完刑事传唤书,说:“到底还是出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叶子农说:“打算什么,公民还可以不遵守法律吗?”
戴梦岩回答:“不可以。”
叶子农说:“这不得了。”
戴梦岩问:“我能做点什么?”
叶子农说:“回去,好好拍电影,好好过日子,待在适合你待的圈子里。”
戴梦岩停了片刻,说:“当然,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嘛。你真够恶毒的。”
叶子农说:“狠话可以说,说完了还得照讲理的办。”
戴梦岩说:“什么理?”
叶子农说:“沾上我你就完蛋了,就这理。仅这一条就能把人压死,你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受不起的,搁谁身上都受不起。”
戴梦岩说:“绕了个圈子,还是戏子无义,剩下点高尚全归你了。”
叶子农说:“看清了我的嘴脸,那就更没的说了,回去吧。”
戴梦岩说:“哎哟,还来个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说你高尚你还神圣起来了。我再笨也没笨到选这种时候离开你,你失落去吧,不管花多少钱我也要把你捞出来。”
叶子农说:“那你是害我呢。没罪你捞什么?你一捞倒是佐证我有罪了。”
戴梦岩问:“那我怎么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