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边关带兵打仗,那就只好委屈
委屈你了”
也就是看着身边的宫人睡着了,姚海棠才敢轻声嘀咕两声解解闷儿,要不然这灵堂里是一点儿声都没有的。
就在她觉得自己这会儿
特可怜的时候,忽然外边有了声响,姚海棠左右看了看,她倒也不怕起身就往外走,往外看了几眼却没发现有人,但一低头就有了发现——门外多了个
食盒。
“呀,有吃的了,不用委屈五脏庙皇上呀,你如果在天有灵,要保佑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别委屈了五脏庙,尤其是我……”姚海棠一提着食盒
别提多高兴了,欢喜得都快得意忘形了。
幸好她还记得这是灵堂,揣了食盒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赶紧猫进殿堂的角落里欢天喜地的开吃。打开食
盒一看,里边居然全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姚海棠就不由得一边吃一边想:“这谁准备的,太后、慧宁还是……乔致安”
不管是太后还是慧宁公主,
她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她喜欢吃的向来多,但真正爱吃的就是固定的几样。这天下间也没几个知道的,姚海棠一琢磨,青苗和安丰送不进东西来,
要送也得经过太平院,送得来都得凉了。
这时手里的东西还热乎得很,姚海棠吃着不免要叹气:“不跟自己过不去,有好吃的吃,有好喝的喝。”
一说就把谁送的这茬儿给忘了,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大口吃着。
不远处的窗外,乔致安在风雪之中看着眼前的场景静静地笑出声来,在瑟瑟的冷
风里,乔致安笑得带着几分暖意。如果不是夜太黑,太平院的那些黑衣人一准得掉一地眼珠子。
“海棠……”乔致安冲着虚空叫了一声,心头自是
千百般滋味齐在。
顿时间,乔致安觉得姚海棠和杜敬璋简直是一类人,心里头再明白,也可以当是什么也没有。他们俩就那样自如从容,像是不把
事儿挂心上似的,倒让他心里生了尴尬之意。
“幸是公子不知道,否则又该说无趣了。”乔致安似乎能想起多年前,那个跳着脚骂自己“无趣,无
趣至极”的少年公子。
尔时,公子面如冠玉,当真是如此刻东山山顶一般白雪皑然的风采。那时见公子之如雪,则惭己身如泥,后来他以为自己也
渐渐如雪了,却才知道泥还是泥,雪还是雪。
公子还是那般山青雪白,他还是那般沉晦。
“便随公子所愿吧,但公子所愿,致安如何能辞”终
于在这个夜晚,乔致安做出了他的决定。
当然,这时他的选择多听从于那纸继位诏书,皇帝最终选了哪纸诏书放在诏匣里谁都不知道,他没有去探
问。有些事,就算他是太平院的院长也不合适知道。
“啊……欠……”姚海棠在屋里吃着吃着重重打了个哈欠,然后捂着嘴四下看了眼,见那宫女
还在昏睡就露出满脸狡黠的笑来,捧着怀里的东西继续吃。
吃饱喝足后,姚海棠自己也想睡了,将将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睛,就被司礼监给叫起来上
香添灯油。这时司礼监的大人们还给她带来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那位大人插好香后,回过身来小声道:“姚姑娘,公子怕是赶不回来了,原本
是不用您送入皇陵的,只是商议来去,您得代表公子,不能不去。您准备准备,这几天会给您讲讲送陵的礼仪规矩,今儿起封灵就不用守了。”
一
半好一半不好,送帝王归陵是一件复杂的事儿,不过好在再复杂的事儿也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