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
前面的兵部左侍郎龚铭,顾不得众将领噬人的眼神,赶紧站了出来,大声劝谏李定国,想阻止出兵缅甸。
这时候的缅甸,可不是弹丸小国啊,万历年间,这个东吁王朝还出兵攻打云南,可见其实力之强劲。
即便是国力有所衰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两三万残兵败将就想击败缅甸,救出朱由榔?有点想当然了。
“晋王,不可浪战”
老成持重的巩昌王白文选,脸色微变,不再装死了,霍的一下猛地站起来,赶紧阻止李定国出兵缅甸。
自己的兵马,什么鬼样子,白文选最清楚了,所谓的8千兵马,真正能上战场的精兵,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都是大西军元老,在他眼里晋王的军队,应该也是半斤八两,所谓的精兵,还夹杂了大量的妇孺家眷后勤民夫等等。
开玩笑啊,一帮残兵败将,士气不振的军队,又缺少后勤粮饷,怎么打?
“哎”
晋王李定国,阴沉着脸,看着群情激愤的众将,又打量了一下心腹龚铭,还有态度坚决的巩昌王,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心中暗道,有钱有粮是战神,缺兵少粮是衰神啊。
半晌后,抬起头,对着一群怒不可揭的心腹将军们,挥了挥手,沉声说道:
“都下去吧,好好整顿士卒”
他把白文选和龚铭留下来,想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路怎么走,这么多武夫将领留在这里,只会更碍事。
有兵有权有粮饷,就是英雄好汉,一句粮草短缺,士气不振,军心不齐,就能把战功赫赫的晋王,变的束手无策。
无粮不聚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足粮足饷永远打胜仗的根基,现在大西军可没有后勤总管孙可望了。
一会后,其他将校都出去了,中军大帐就剩下3人,资格最老的巩昌王白文选,不再藏着掖着了,看着主位上的晋王李定国,拱了拱手,沉声问道:
“晋王,监国的事情,怎么说?”
满清鞑子已经退兵了,外部威胁暂时解除了,面对强大的东吁王朝,想营救皇帝朱由榔,无论是战是和,归根结底都离不开永昌的支持。
一旦岷王监国,重新整合永昌朝廷,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态度,才是关键。
现在他们是明军,可不是以前的大西军,更不是十几年前的流寇,纵兵劫掠的话,立马就得崩盘。
“殿下,拖不得啊”
兵部左侍郎龚铭,紧随其后,更是满脸忧愁的站出来,对着李定国,小声劝谏道。
他们来到铜铁关这里,也待了十几天,永昌的礼部尚书扶纲和户部尚书龚彝,早就把消息传过来了。
岷王朱雍槺,滇西一战成神,两战两捷,怒斩4万满清鞑子筑京观,战功赫赫。
永昌的留守朝廷官员,大部分都是对朱由榔绝望了,岷王监国大势所趋啊。
彼之娘之的玩意,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晋王的战功呢?
在磨盘山上,要不是李定国领着6000精锐顶在最前面,扛住吴三桂部的玩命冲杀,哪有朱雍槺什么事?
“岷王啊,监国?”
晋王李定国,看着一脸急切的两人,喃喃自语中。
他又想起磨盘山和潞江西岸,意气风发、杀伐果断的岷王,还有那一往无前的长枪兵,铺天盖地的火药包。
内心里,李定国对朱雍槺的态度,是既惊又喜,还有一丝丝担忧和埋怨。
惊喜的是,大明宗室里,终于出来一个够胆够勇的亲王,担忧的是,这个岷王不是皇帝,更不是他效忠的对象。
埋怨也有不少,磨盘山上,岷王藏了那么多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