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海时,洪昭光心头一震,昨天下午也见了老海的,怎么一夜之间老海好像苍老了十几年,老态龙钟了,一双眼珠子血红,感情海老头子一夜未睡,抽了两盒烟,就站在暗夜的窗前,回味过去数十年的拼搏生涯,但在晚年却被子女们害的晚节不保,他嗟叹造化弄人。
不管海家出了什么问题,老海还是古城市委书记,是滇南资历最老的正厅级大员之一,一些省委领导见到这位时都是非常客气,洪昭光不敢托大,上前握住海大书记的手。
“海书记,这么早就过来了,来来来,进我屋子里坐吧,您这气sè不太好,怎么了?”
海大书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洪副书记,古城市委给你们找麻烦了,是我老海没把工作做好,有些事件的责任,我会承担的,今天我来这里,是想见段星光一面,我不进去坐了。”
洪昭光似察觉到了什么,眼看楼道里立着好多人都静静看着,他点点头,说道:“你们两个带着海书记去段星光房间,可以让海书记单独见段星光,出了任何问题。我洪昭光来承担。”
“谢谢洪副书记的信任,谢谢。”老海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走了,那背影是显得那样的寂寥而佝偻。
段星光在昨天下午和晚上两次和省纪委的洪副书记谈话,他一如既往的坚持着,实事求是的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又说了一遍,其它做过的事情一概不认,没做过的,我为什么要认?
他知道老海家势大。但是势再大也别忘了老天还有眼,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段星光对得起良心,对得起zhèng ;fǔ,对得起古城的老百姓。我这根骨头谁也压不弯,宁死不屈,至死不悔。
不过一大早看见海大书记进来,段星光倒是怔住了,自已给请进来,也没见过这位镇着古城的第一号人物,今天他怎么来了?而且他这神sè也不对呀。眼球子都是血红的,咋了?
出了什么意外吗?还是生了什么?段星光也一时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有状况。
“星光同志。”老海大步上前,双手把段星光的手握住了。“是老海让你受屈委了。”
听到这句话时,段星光心头一颤,之前受的委屈和怨气却似一下就消失了似的,自己要的无非是一个清白。是组织的上一份认可,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海书记。您这是……”
老海拍了拍段星光的手,用力点点头,说道:“星光同志,我一直不相信那些会是你做的,但是有些人非让我去相信,我是够老,但立场不够坚定,这颗苦果最终却要自己吞下,古城市还很年轻,需要你这样有魄力的干部去为它奋斗,经历了这场事,我相信你能走的更远”
海大书记又拍了拍他的手,扭头走了,段星光看见海大书记扭离开时,眼里含着泪光。
上午九点,海强走进了古城市纪委,算是去自首吧,去交代他的问题,父亲的那句太重了,他不敢跑了,他也知道自己跑不了,省厅的人不可能叫自己跑掉,自首,似是唯一出路。
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老胡辣汤子刚愎自用,但还是很坚守原则的,只是对自己的儿子太信任了,却没想到正是他自己的儿子把老父亲给耍了进去,海强觉得自己愧为人子。
十一点,古城市纪委的同志向省纪委的洪昭光汇报了最新的情况,下午,真正的反腐行动才展开,与海氏三兄弟相联系的一干官员,竟达二三十人之人,副处级以上的有十多位,统统给请进了纪委,洪昭光挂帅的这把反腐利剑划破了古城,似乎能嗅到弥漫的血腥味
几天后,明家庄响起了凄悲无比的唢呐声,明老太太按照乡俗土葬了,送葬的队伍很庞大,明家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出动了,明家祖传的那只玄武龟被老爷子镇入墓底,但这事他没告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