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经过这些天的冷战,她越发觉得自己在这场丧偶式的婚姻里,活得太累了。
每一次的争吵都是在消耗。
“我会让赵闻州起草离婚协议。”
“你再说一遍。”
“我会让赵闻州起草离婚协议。”迟绯晚重复道,她是故意提起赵闻州的,也是故意激怒沈知凌的。
一次次地澄清,自证,换来的依旧是怀疑和不信任,既然这样,不如索性以毒攻毒。
沈知凌笑了一声,“你认真的?”
“是的。”
迟绯晚抬眸看向他,她觉得他真的太幼稚了,从前她觉得沈知凌之所以这样折腾,都是因为爱她,在乎她,毕竟从前的她也经历过这样的内耗。
可是沈知凌根本无法沟通,他要的爱,纯度太高了。
她给不了。
因为,她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当年抛下一切和他私奔,已经愧对迟家,现在若还要为他,不顾迟家的死活,那她就真是太没良心了。
沈知凌冷冷地看着她,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迟绯晚,你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忌了?赵闻州来了,你就有靠山了?你忘了你妈妈还在治病!”
“我没有忘,我当然知道,我母亲还在梁院士那里接受治疗,每天要面对高额诊金,这是用我的自由换的。”
迟绯晚看着沈知凌的眼睛,问,“现在我想唤回我的自由,难道不可以吗?”
她总是这么的理直气壮!
沈知凌槽牙紧咬,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是商场买东西?不要还能退货?”
“沈知凌,我们是夫妻,我的母亲是你的岳母,你给她花的钱,也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你伸手要过一分钱,你如果执意要算的这么清楚,我也可以和你细算!只是到时候,我们五年的夫妻情分,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迟绯晚梗着脖子,丝毫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不就是打官司么?
她也不是不行。
赵闻州是整个华厦最好的律师,虽然不想将他拉扯进来,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只要迟绯晚想,赵闻州也是乐意帮她的。
沈知凌不是善猜忌,喜欢拿权势来压迫她,控制她么?
作为枕边人,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弱点?
她只是舍不得罢了。
一直以来,她都舍不得真的和他彻底撕破脸。
她永远记得当初在中东的那段经历,记得沈知凌为她拼过的命。
可是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那个沈知凌已经死了,眼前之人只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的陌生人!
迟绯晚的眼底,透着一股平静的疯感,她朝沈知凌望去,语气冷淡,“明天我会搬出去找个房子住,我们短期内就不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