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凌语气更加冷戾,他猛然掐住她的腰肢,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近乎残忍地嗫咬。
迟绯晚额头渗出了冷汗。
疼。
不仅仅是被他撕咬的唇瓣疼,小腹处传来的尖锐刺痛,让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刚才还在发犟地挣扎,很快就失去力气,手臂绵软地挂在沈知凌脖颈上。
男人见她终于妥协,眼中的阴狠消散,终于施舍地放过她。
可随即,他神色一变,“你怎么了?”
迟绯晚脸色煞白如纸,额头冷汗津津,她闭着眼睛,卷曲的睫毛痛苦轻颤。
沈知凌抓住她的肩膀,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下一秒,想要替她擦汗,才发现掌心里已经沾满了血。
沈知凌瞳孔震颤,心脏收缩颤抖起来,“快打电话叫医生!”
他嗓音近乎嘶哑。
保镖见状立刻拨通了迟绯晚的保胎中医何医生的电话。
医生通过描述,判断迟绯晚是动了胎气,随时都有小产的风险,他在电话里指导沈知凌给女人按摩推拿,缓解症状。
沈知凌冷冽的眼眸爬满了血丝,他死死抿着薄唇,一丝不苟地按照医生的吩咐照做。
迟绯晚根本不配合,她冲他笑,“让它走吧,这样的家庭,它来了只会受罪。”
“你先别说话!”
沈知凌止不住拔高语调,可是在看到迟绯晚嘴角凉凉的、近乎绝望的冷笑时,他又慌了神,停下按摩的动作,他一把搂紧她,“对不起,我今天作过头了……你别生气,你赶快好起来……”
迟绯晚忍着腹部一阵袭过一阵的疼痛,心如死灰,“好起来又能怎样?沈知凌,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知凌,你说我背着你去见赵闻州,我想问你,倘若当时,我发现了你和律师联手骗我,当场与你对峙,你会同意让我见赵闻州么?”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沈知凌薄唇紧抿,神色冷到了极致,“假设性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还是说,你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迟绯晚嘲弄地笑道,“你不必煞费心思为我保胎了,孩子留不住了。”
“胡说!”
“我没有胡说。”她看着他,声音愈发孱弱,“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你一次次胁迫我,我过得不快乐,我每天压抑得恨不得去死,可我不能死,我还有年幼的女儿要照顾,还有重病的母亲要赡养,还有牢里的哥哥要救赎……”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孩子是保不住的……”
她太累了。
活得太累了……
沈知凌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你刚刚报的那些人名字里,为什么没有我?”
迟绯晚瞥他一眼,啼笑皆非,她真的笑了一声,过后,与男人的双眼对视,“沈知凌,放了王妈,她只是一个保姆,是我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体会到的人情温暖,你毁了她,就等于毁了我。”
“我知道,你就是想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