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社区医院把守严格,曲禾妤有个远房表亲在这里当值,帮迟绯晚打通了关系。
她见到了迟钧行。
英俊贵胄的男人,此刻憔悴异常。
迟绯晚眼圈一阵湿热,“哥,你要振作,沈知凌已经在想办法了。””
“赵闻州下个月回国,他这次是专门为了你回来的。你看,那么多人一起努力想要营救你,你更不能自暴自弃。”
迟钧行一愣,“你和赵闻州又有联系了?”
迟绯晚看他略微惊愕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解释道,“是禾妤帮我联络的他,我跟他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话了。”
迟钧行俊逸的眉眼染上一抹猩红,语气懊恼,“这几年,哥一直在想,若当初没有牵线你跟赵闻州认识,你是不是就不会冲动地跑去中东,也许也没有和家里决裂,还是从前那个乖顺天真不谙世事的妹妹……”
他虽心高气傲,却极疼惜迟绯晚这个妹妹。
“哥你在说什么傻话?没有人能一直天真不谙世事……”
迟绯晚漆黑沉静的眸怔了怔,不由想起了自己破茧成蝶的那段过往。
17岁,稚嫩又懵懂的年华,穿衬衫的男人光芒四射,他牵着她,一路披荆斩棘,让她从一只平凡的丑小鸭蜕变成与他一样耀眼的白天鹅。
那年她爱得热烈投入,恨不得为他燃尽所有生命,可是后来,他们还是走散了……
探视时间结束,从病房出来时,曲禾妤的电话也刚好打进来。
“绯晚,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状态不好……”
迟绯晚说着,眼圈再次红了,心尖酸酸的。
曲禾妤的声音里也染了哽咽,“别担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话虽如此说,但迟绯晚比谁都要清醒。
迟家制药厂的药吃死了人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哥哥一审没判死刑,是因为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警方只能用监管不利的罪名来定性。
但她知道,迟家出了内鬼。
爸爸临死前的电话录音里说,工厂的制药配方被人动过手脚,他们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她甚至怀疑,连那场车祸都是人为。
还有哥哥,之前在淮城关押的时候,就被人投毒过一次。
她委托了各方关系,才将哥哥弄到京州来,可那些人还不肯罢休……
思及此,迟绯晚内心一阵窒息。
她感觉周围好像升起了一团迷雾,她置身迷雾之中,找不到任何方向。
和曲禾妤聊完,挂断电话,迟绯晚才从医院出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钟,京州监狱位置偏僻,这家社区医院周围更是人迹罕至,十分荒芜。
迟绯晚是打车过来的,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回去却打不到车了,只能走一公里的路,前往最近的公交站台。
迟绯晚毕竟只是个女人,黑灯瞎火独自走夜路,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走了几十步,她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迟绯晚呼吸都停滞了,连忙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眼角的余光朝身后扫去,果然看见有个穿帽衫的男人鬼鬼祟祟跟着自己!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哥哥今天刚出事,她被人盯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似乎发现了她的警觉,帽衫男突然加快步伐朝她逼近。
迟绯晚心尖震颤,不自觉也开始加快了步伐,她手脚冰冷,心中六神无主。
大脑飞速思考着,到底是该停下来试着和这个人谈判,还是立刻撒腿逃跑、向四周呼救?
逃吗?
荒郊野岭往哪儿逃?
可若是谈判,万一对方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