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我又反问。
“叫装修公司来设计不就行了?”她说:“很简单的。”
是,我一定要搬,因为从今天开始,我是姜喜宝,我又得从头开始,做回我自己,我不想一直活在勖存姿的影子里,我要坚强地活下去。我搬了家,仍住在山上,离勖夫人与聪恕不远。辛普森跟着我,另外又用两个司机,两个女佣人。
我常常听见勖存姿的咳嗽声,仿佛他已经跟着我来了,我心底黯然知道,我一辈子离不了他,他这个人在我心中生根落地,我整个人是他塑造的,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人比他重要,他的出现改变我的一辈子。
我请了律师来商量,把我的财产总数算一算,律师说了个数字。
我一惊,“那是什么意思?是多少?”
“是九个数目字,八个零。”
“八个零?”我问:“那是多少?”
律师苦笑,“那意思是,姜小姐,钱已经多得你永远花不完,除非是第三次大战爆发,或是你拿着整座堡垒去押大小,否则很难花得了,你甚至花不完每天发出来的利息。”
“呵。”我说。
“这里是最详细的表格,你名下的财产列得一清二楚,每年升值数次。”
“呵。”我翻阅那叠文件。“什么?连伦敦这间最著名的珠宝店都是我的?”
“是,你是大股东,坐着收钱,年息自动转入瑞士银行户口,银行永远照吩咐自动替你把现款转为黄金。”
我送走他。一个人坐在客厅中央发兽。以前那种兴致呢o·以前每走到一个客厅,心中老暗暗的
“呵。”我说:“我有多少黄金?”
“截至上月十五号,是这个数字。”他把文件翻过数页,又指着一个数字。
“这么多!”
“是,姜小姐,这是你的现款。”他抹抹额角的汗。
我问:“我该怎么用?我一个月的开销实在有限,一个最普通的男人都可以照顾我。”
“我也不知道,姜小姐,似乎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应该致力于花钱。”他神经质地说。
“怎么花?”我问:“每天到银行去换十万个硬币,一个个扔到海里去?也扔不光呀。”
“这真是头疼的事,姜小姐。”他尴尬的说。
“嗯。”我点点头。
站在我身边的辛普森直骇笑,合不拢嘴。
“我那座堡垒,我想卖出,价钱压低些不妨。”我说。
“其实不必,勖先生在生时已有人想买,但勖先生没答应,我有买主,可以卖得好价钱。但卖掉未免可惜,单是大堂中那六张伦勃朗,已迹近无价,养数个佣人又花不了多少,姜小姐,你需不需要考虑?”
我缓缓地摇头,“我要它来干什么?我再也不会上苏格兰去。”我一个人水生永世留在此地,再也不想动。
“是,姜小姐。”律师说:“我替你办,剑桥的房子呢?”
“卖掉。”我说:“我也不要,把所有房产卖掉变为黄金,我不惯打理这种琐碎事。”
“但是姜小姐,纽约曼赫顿一连三十多个号码,那是不能卖的,可以收租。”律师指出。
“那么把单幢的房子卖掉,一整条街那种留着收租。”我叹口气。
“姜小姐,除了敝律师行,替你服务的人员一共有八十三名。”他说,“我们还是全权代你执行?”
喜宝 五 喜宝 五(21)
“是。”我说这:“一切从前一样,我若需要大量现款,就打电话到瑞士去。”
“对了。”律师笑,“就像以前一样。”
我送走他。一个人坐在客厅中央发兽。以前那种兴致呢?以前每走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