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饰。我说:“我已经有这只戒指。”
他笑。“真亏你天天戴着这只麻将牌,我没有见过更伧俗的东西,亏你是个大学生。”
我的脸胀红。勖存姿的这两句“亏你”把我说得抬不起头来。
我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我说:“我等一会见才看。”
“怎么?”他笑,“被我说得动气了?”
“我怎么敢动气?”我只好打开盒子。
是一条美丽细致的项链。“古董?”我问:“真美!像维多利亚时代的。”
“你应该戴这种,”勖说:“秀气玲珑。”
“是,老爷。”我说:“谢谢老爷。”
“别调皮了。我肚子饿,咱们吃饭吧。”他拍拍我肩膀。
我们坐下来。勖存姿对头盘没有意见,称赞牛肉香,他喜欢沙律够脆。上甜品时,我到厨房去,亲自等苏芙喱从烤箱出来,然后置碟子上捧出去。
他欢呼:“香橙苏芙喱。”他连忙吃。
然后他怀疑地把匙羹放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苏芙喱?”
我并不知道。我做苏芙喱是因为这个甜品最难做。
勖存姿吃数口又说:“我们厨师并不擅长做这个。”
“他不擅长我擅长。”我说。
“你!——?”
我从没见他那么惊异过,我的意思是,勖存姿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人。
“你!”他大笑。“好!好!”
我白他一眼。“吃完了再笑好不好?”
“谢谢你。这顿饭很简单,”他住了笑,“但我真的吃得极开心。”
我看着他。
“让我抱你一下。”他说:“过来。”
我站起来走过去,他抱一抱我。我指指脸颊:“这里。”我说。他轻吻我的脸,我吻他唇。他很生硬。我很想笑。如果有观众,一定会以为是少女图奸中年男人,但是他很快就恢复自然,把我抱得很紧很紧。我再一次的诧异。我轻声笑道:“你把我挤爆了。”
他放开我。
我把他的手臂放在我腰上。
他说:“年轻的女士,你作风至为不道德。”
我蹲在沙发上笑。
我们还是啥也没做。我拢拢头发。
我说:“知道,你在吊我的胃口。”
勖存姿也大笑。
我把那条项链系上,他帮我扣好。我用手摸一摸。“谢谢你。”我说。
“早点睡吧。”他说:“我要处理点文件。”
“你去过伦敦了?”我问。
“嗯。”他答。
我上楼,坐在床沿看手上的戒指,不禁笑出来,勖存姿形容得真妙。麻将牌,可不就像麻将牌,我脱下来抛进抽屉。因为我没有见过世面。我想:因为我暴发。因为我不懂得选优雅的东西。没关系,我躺在床上,手臂枕在头下。慢慢便学会了,只要勖存姿肯支持我,三年五年之后,我会比一个公主更像一个公主。
我闭上眼睛,我疲倦,目前我要睡一觉。
明天我要去找好的法文老师与德文老师,请到家来私人授课,明天……
我和衣睡着了。
……一定是清晨,因为我听到鸟鸣。
睁开眼睛,果然天已经亮了,身上的牛仔裤缚得我透不过气来。天,我竟动也没动过,直睡了一夜。我连忙把长裤脱掉,看看钟,才八点,还可以再睡一觉。
喜宝 三 喜宝 三(3)
身后的声音说:“真服了你,这样子可以睡得着,到底是小孩子。”笑。
是勖存姿,我转过去。“你最鬼祟了,永远这样神出鬼没。”
他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