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的身份就贸然动手,迫得沈藏锋为了给自己善后,亲自出手,既得罪了太子,又留下器量狭小的恶名。从苏夫人的角度来看,媳妇连累了儿子,所以这次挨骂是在卫长嬴意料之中了。
正酝酿着请罪的话,却听苏夫人重重哼了一声,道:“好一群不知廉耻的女子!活该被锋儿伤了容貌,往后再不能出来行这勾三搭四之事!”
卫长嬴一愣。
又听苏夫人怒道,“春草湖乃是帝都附近一大胜景,岂容这等无耻荡。妇败坏!许是之前夏日去的人少,所以一直没有传闻出来。下回进宫,我必当禀告皇后娘娘,遣人前去搜捕,她们既然这般喜爱勾引男子,就该全部流放三千里,发与边疆士卒发泄才好!”
没想到婆婆没骂自己,倒是先对采莲女不满了。
卫长嬴不知道该不该先松口气——这时候苏夫人却也骂到了她,“听说你也是自幼习武,在凤州时还亲手斩杀过戎人!怎么如今出了阁反而胆子越来越小了?那些个女子,锋儿一招可尽伤,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手,你会对付不了吗?竟任着锋儿去动手!你不会替他出手?”
苏夫人恨得牙痒痒的,“什么低下卑贱的东西,也敢肖想我的锋儿!也不想想她们配吗?”
合着苏夫人这么生气,除了不齿采莲女毫无廉耻的行径,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被冒犯羞辱了……卫长嬴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媳妇听内中之人说,她们是太子姬人。”
因为苏夫人脸色越发难看,卫长嬴瞧着心慌,后头的话说得有点颠三倒四,她想许是婆婆没听清楚。
“太子姬人?”苏夫人一皱眉,卫长嬴以为自己要继续挨骂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苏夫人骂得却不是她想象里的给家里招惹麻烦,而是沉声道,“愚蠢!既知是太子姬人,那就更加不能心慈手软了!你居然还胆怯不前?!”
见卫长嬴一脸不解,苏夫人暗叹这媳妇到底过门不到三个月,年岁太轻事情就是想不周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里里外外都称赞能干利落的刘氏、端木氏还不都是从懵懵懂懂过来的?
轮到这个三媳,苏夫人也只能继续教导了,她吸了口气,解释道,“锋儿深得族中看重,这一点想来你也清楚——你自己不知道,出阁前你娘家长辈总也告诉过你罢?”
卫长嬴点了点头。
“刘家之前着重栽培的刘希寻,去年被族里人算计的事情可能你也听说了。”苏夫人沉声道,“刘希寻有人算计,锋儿,难道没有吗?”
“啊!”卫长嬴一惊,道,“难道……难道那些采莲女是故意拦住媳妇和夫婿挑衅的?”她又觉得疑惑,“但后来在芙蓉洲上遇见顾子烈一行人,他们也受到了采莲女的纠缠呢!他们的船都被弄得寻不着了!”
苏夫人生气道:“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连他们也纠缠了?总而言之小心无大过!”
卫长嬴忙道:“是!”
见她肯受教,苏夫人也缓和了语气,谆谆教诲:“利之所至,无所不用其极!何况事出非常,内中必定有诈!你想一想,那些采莲女人又不美,却在湖上四处勾搭男子,就连有妻室同行之人也不放过,一点也不怕人家当面呵斥责打,更不惧贵人事后报复,这其中能没有诈吗?”
卫长嬴羞愧道:“媳妇无知。”
“也不能全怪你。”苏夫人叹道,“你还太年轻了,遇见的事情不多。你父亲又没有姬妾,你在家族里也备受宠爱,是以许多阴私之事都不曾听闻,难免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再说刘希寻,这些年来他被族里寄予厚望,除了被锋儿压着外,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去年他被族里叔父坑了一把狠的,何尝不是顺利久了毫无防备所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呀!打那之后,我啊,就替锋儿看着呢!咱们本宗这儿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