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予見她不動,說:「沒毒。」
「……」
她是那種小人之心的人嘛。
算了,不吃白不吃。
喬焉開動。
然而,第一口就讓她感受到深夜美食帶來的幸福感,滿足又快樂。
「好好吃!」她說,「陸先生,你手藝太好了吧!」
陸清予沒說話,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吸面,才吃了一會兒,鼻子上就冒出一層細密的小汗珠,跟個餓壞了的小孩兒似的。
喬焉本來打算只吃幾口的,後來又琢磨這是陸清予下廚,得給個面子,怎麼也得吃三分之二……現在,她直接把湯幹了。
吃完,她擦擦嘴,摸著滾圓的肚皮——舒坦!
可等再看到空空如也的碗,她立馬又慌了。
「面呢?那麼多面呢?」她一臉驚恐抬起碗去找,「都叫我吃了?天啊!說好不吃這麼多的,為什麼控制不住?」
陸清予勾勾嘴角:「沒事,你……」
「陸先生,你為什麼要害我?」
「……」
喬焉指著碗:「你做這麼好吃的面,是誠心讓我都吃了是吧?」
「……」
標準喬氏邏輯。
陸清予陪喬焉在花房散步消食。
喬焉一向翻臉比翻書快,這又問回陸清予為什麼做飯這麼好吃?
「陸先生,你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才對。」她說,「居然會下廚,廚藝還那麼好。你這麼優秀,給別人壓力很大的。」
陸清予覷她,淡淡道:「有段時間無聊,隨便學的。」
呵,聽聽這該死的凡爾賽。
「不過……」
「不過什麼?」
陸清予頓了頓:「這個面,是我偶然看的一本書里,寫失散的孩子多年後找到家,憑著母親做的一碗麵嘗到母愛的滋味。所以……」
人這一輩子,總是缺什麼就想補什麼。
陸清予沒體會過母愛的滋味,就想自己試試一碗麵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奇?
可面就是面,怎麼變都不可能變成別的。
喬焉有些心疼,但沒表現,她上前跳了一步,面沖陸清予倒著走。
「陸先生,過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想,沒意義的。你看你現在,廚子傭人一大把。想吃什麼吃不到?這就叫先苦後甜,你的福氣都在後頭呢,會越來越多。」
陸清予瞧她說的篤定,模樣透著一股「信我信我」的傻自信,剛要被低落纏住的心頭驀地又輕鬆下來。
「承你吉言。」陸清予說。
「別客氣。」她擺手,「你就……」
「不過總吃這些廚師做的菜也會膩。」
「……」
說你凡爾賽,沒完沒了了是吧。
陸清予的這些廚師們全是米其林三星標準的大師傅,這還吃著膩?
「陸先生,不是我說你,做人不要太挑剔。」喬焉說,「你這都不愛吃,是想吃滿漢全席嗎?」
陸清予搖頭:「小餛飩就很好。」
刺啦——
喬焉腳一滑差點栽過去。
陸清予趕緊拉住她的手,皺起眉:「不會走路了?」
喬焉感受到男人掌心傳來的溫度,急速流竄的熱量在她身體裡呈沸騰趨勢。
她小聲問:「你說真的啊?」
陸清予知道她說的什麼,反問:「騙你幹什麼?」
莫名的,又像是被人塞了塊兒蜜糖到嘴巴里,她揚起頭,有些自豪地告訴他:「那是我跟我爸爸學的。」
喬亦廷的廚藝是為譚微練出來的。
有一次,譚微住院什麼都吃不下,就要吃喬亦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