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变了,没敢吊书袋,诚惶诚恐地回道。
“没有外伤?需用何药?”康熙蹙眉,他也略通药理,若是脉相紊乱,这该是何种情况?
“回皇上的话,确无外伤,用些安神汤剂即可,至于恢复如何,还要看这位姑娘自己。”太医有些紧张,暗中猜测着帐中女子的身份。
“下去开方子吧!”挥挥手让太医退下,面上不见放松的康熙转而看向在场的两个儿子和青燕,眼见青燕跪下请罪,他的声音有些冷,“缘何如此?大胆贱婢还不照实说来?”
“皇上饶命,徽音姑娘昨夜不知何时外出,奴婢今日才发现的,委实不知何故会……会……”
“混帐,朕要尔是做甚的?夜半何时外出都不知,朕白养了奴才不成?”康熙喝斥,不理会跪着的青燕,问胤禛,“你们呢?”
两个皇子已然跪在了地上,请求着“皇阿玛息怒”,突听到问话,连忙回禀了遇到徽音的过程,不敢有半分欺瞒。
“这么说来,你们都不知道?”康熙挑眉,唇抿得更深刻了,“罢了,胤禛、胤祥你们下去吧!”
两位阿哥恭敬退下,康熙让青燕自去领罚,自己进去里面看徽音了。撩开帐子,那张苍白的脸便入了眼,坐下来的帝王将手指覆在同样苍白的唇上,来回摩娑几下,才让她松开牙关,唇上的齿痕渗着血丝,看起来极为严重。
“丫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总不会因为朕不肯信你,就这么折腾自个儿?”顿了顿,康熙摇头,“依你的性子,怎么会呢?朕也是糊涂了!”
最终,康熙还是走了,只吩咐另派个宫女照顾,叮嘱了务必尽心外,再没说旁的。巧的是,莫璃求了李德全,得了照顾徽音的差事,明面上说要还了来路上照应的情,实际上她是听了消息急得不行,想东想西的,脑子里都不知阴谋论到哪里去了。
莫璃为徽音去了宫装,换了宽松的衣服又散了头发,直守到下午,昏迷的女子才醒来。
“徽音,你可醒了!”扶了她起身,莫璃紧紧抱住徽音,安慰似的拍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身子一僵的女子,听到这话,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神经渐渐松了下来,好久才柔软了身躯。徽音放任了靠在莫璃怀中,卷曲的睫毛颤抖着覆住眼睛,遮去了眸子里的痛苦、疲惫等等纷杂的情绪。
“要吃点什么?还是再睡会儿?”什么也没问,松开手的莫璃笑着说。
抬头看去的徽音,面色仍旧毫无血色,只是她清楚地看到了床边之人的眼底,流淌过了名为心疼的光芒,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人是可信的,是可以坦然相对的。
“莫璃,我想出去看看夕阳。”
喑哑干涩的嗓音,莫璃发现此时的徽音,竟似个迷路的孩童,单纯的让人不忍,让人怜惜。
“好,我陪你去看夕阳。”
套着穿了件衣服,头发披散的徽音被裹了件轻裘,由莫璃伴在左右踏出了帐篷。秋日的斜阳,带着草原上的青草气息,随着清爽的风拂过,不热烈的温度,燃烧灵魂一样的色彩,渲染出一种别样的宁静,的确是道美好得引人落泪的风景。
莫璃压下徽音被风吹起的裘衣,又帮她整理好头上的裘帽,语声温柔地轻道:“梦幻的光,梦幻的热,小女孩的天真啊!”
“呵,说得是,进去吧!”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没入帐篷,独留下的莫璃忍不住拧了眉头,眼中暗光浮动。她不会感觉错的,自徽音醒来,周身的气息已经变了好几次,先是懵懂,后是煞意,刚才是孩子气,进去前又是漠然,最难以理解的是方才的某一瞬间,她居然感到了一股令人毛骨竦然的戾气,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会让徽音无法控制气息?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