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霏嫣真正的笑了起来,也送开了手,站直了身。
“是……”开刚说一个字,宁筱满就疼的缩了回去,仿佛,她只要有轻微的动作就会产生巨大的疼痛,她咬紧了牙,一直到满口的血腥味溢入了鼻腔。
“是刺骨散。你放心,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会让你疼痛万分。” 叶霏嫣冰凉的手抬起了宁筱满颤抖的下颚,她睨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妹妹。
恨,再一次占据了她脆弱的心房!
摇曳的月影爬上了枝头。窗外一片宁静,只有几声清脆的虫鸣偶尔略过。
屋子里的人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要命,怎么人都走光以后那么无聊,无聊的要死。
突然,门外传来悉索的脚步声,不一会,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缝中飘了进来。
“陛下,国师密函。”
屋内原本懒洋洋的人仿佛突然来了精神,眯起了细长的丹凤眼,挑高了浓眉,“传上来。”
“是。”
立刻,一张盖着蜡印的白纸被小丫鬟递了上来。
千寻柳拆开了蜡印,白纸黑字只写着六个大字:宁儿有难,速来。
这字是南风十里写的,那笔迹千寻柳一眼就忍出了。
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可就是那短短的六个字却令千寻柳有着不好的感觉。那么多年了,南风十里在外闯荡,若说从来没遇到困难是不可能的,可他从来没想过要找他帮忙。这回,他密函请他出晁辛,必定是出了大事。
而且,事关宁筱满,他怎么可能不相助。宁筱满是谁,他的牌友!恩,宁儿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如今,牌友有难,他岂能坐视不理。
“来人,备马!”千寻柳将白纸放在了烛火之上。纸遇火,瞬间即燃……
“姐姐!”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疼痛立即侵占全身。宁筱满费劲了气力,双臂环绕住了自己不停颤抖的肩膀,修剪过的整齐光滑的指甲还是硬生生的隔着衣物,掐在了肉上。可即便是这样自虐的方式,也丝毫减轻不了她从体内散发出来的疼痛。
“姐姐?呵呵,甯儿,你这声姐姐我还真不敢当,若不是我早你几年出生,怕是我连这点优势都要被你取代了吧。” 叶霏嫣微微一笑,竟然从长袖中拿出香帕,轻轻擦拭宁筱满额头的汗滴。
她疼,疼到说不出一句话来。宁筱满不明白,门口不是有人把守吗?而且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太子的人,叶霏嫣怎么能堂而皇之的端着饭菜走进来?是啊,她现在才想到这点明显已经太晚了些,“为、什么……”她再次咬住牙,不甘心就这样被疼痛折磨死。
“为什么?甯儿,聪明如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是啊,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 叶霏嫣突然一改之前的娇柔,一双因恨意而睁的极大的眼眸有些变了形,她一步一步靠近,冰凉的小手慢慢的爬上了宁筱满的颈项……“你出生那年,爹因为善于察言观色,而渐渐笼络了许多高官的心,一时之间,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似乎略微超过了左相。爹大喜,一度认为是你的出生给他带来的好运,因此更加溺爱你。” 叶霏嫣仿佛是在回忆,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可手中的力道却是在一寸一寸的收紧,“多可笑,我也是他的女儿,可爹却偏偏独爱你。于是我只能发奋的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为只要我比你优秀了,爹自然就能注意到我了。可是,我多无知啊,爹喜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优秀,而仅仅是因为你,是你!那时,我一遍一遍和自己说,你是我的妹妹,亲妹妹,我不能嫉妒你,这也毫无意义。终于,我莫名的进了皇宫,而你,只是嫁入了左相外甥的府邸。我以为,我终于有一次能赢过你了,我以为,爹虽然平时喜欢你胜过我,可是他终究是疼爱我的,他终究还是愿意为我找一个好的归宿的。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