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抬手,点了她睡穴,顿时,了无声响,只有浅浅的呼吸,熏软了心尖。
秦宓失笑:“真不听话。”伸手,将她抱紧了,眸间柔了所有冷峻。
微光漏进,照着地上破碎流苏,照着榻上相拥而眠的一双人,淡淡光华笼着他,而他,笼着她,夜,尤其静。
久时,殿外梁六道:“爷,可用打水?”
“不用。”
也是,都搂着人姑娘睡了,哪里还会嫌脏。梁六不做声。
“含章殿如何?”言语冷了冷,褪去了温柔,却似乎刻意压低了。
梁六道:“炎帝怕是想借着东风对爷不利,又加了把火,任愈烧愈烈,含章殿面目全非。”
这是找虐的节奏,闻家姑娘能放火,别人能吗?这世间,他家爷就惯着那一个作威作福。
声音一冷,森寒尽现:“去煽些风,随了那老东西的愿。”
瞧,这就是自不量力的后果,这风一煽,还不烧大燕个体无完肤。
“闻柒。”一声轻喃,融了所有冷漠。
梁六转身的步子一顿,细听,这是爷?那个温柔那个似水啊,哪有半分刚才的杀伐。
似乎呢喃,很轻,声音极是柔和:“爷会对你好些。”又似哄骗,极尽了温柔,秦宓道,“你乖。”
梁六叹气,百炼钢成绕指柔,闻家姑娘能耐啊。
☆、第二章:爷要正名
似乎呢喃,很轻,声音极是柔和:“爷会对你好些。”又似哄骗,极尽了温柔,秦宓道,“你乖。”
梁六叹气,百炼钢成绕指柔,闻家姑娘能耐啊。
冬夜漫漫,一处静谧一处喧嚣,子夜时分,衍庆宫中金公公急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炎帝一盏茶微洒:“发生什么事了?”
金公公步伐慌张,腿一软跪倒:“含章殿的火势太大,这会儿已经烧到兰陵宫了。”
炎帝眸光一沉,大惊:“兰陵宫怎么会烧起来?”
金公公战战兢兢:“像是含章殿燃着的流苏被风卷到了兰陵宫,这才让火燃上了,这会儿,只怕要不了多久兰陵宫西侧的三宫六院都要染上火星子。”
这把火烧得好生嚣张,似要将这燕宫焚了去,虽曾煽风点火,只是祸于含章殿,那么兰陵宫之火……炎帝一声冷笑,满眼阴鸷:“今夜刮的西风,兰陵宫在含章殿的东侧,这流苏卷得可真好啊。”
毋庸置疑,炎帝借了‘东风’祸含章殿,却有人借了含章殿祸燕宫,一环扣了一环。
“皇上,不是天灾,是*。”
*……这大燕皇宫、天子枕榻,有如此能耐的便只有一人……果然,含章殿的火哪里动得了秦宓一分,反而任他将计就计,他既动手,怕是要翻天覆地,这把火……炎帝瞳孔骤然一紧:“井干楼!”炎帝拍案而起,打翻了茶盏,大喊,“快,快把井干楼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快!”
“井干楼?”金公公一怔,随即身子骨一软,惊道,“如此火势,又有东风助纣,*为之,皇上,怕是来,来不及了。”
炎帝身子重重一跌,瘫软在座,金公公连忙上前搀扶:“皇上。”
“秦宓,你可真好手段啊。”炎帝一掌拍裂了案桌,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肉。
燕宫钱财十分,井干楼八分,一把火便烧了国本,这等手段……
这大燕,他一人之力,无所不知,亦无所不能。
西风肆意,天际亮如白昼,燕宫的火烧了整整一夜。后,史记有言:大燕炎禧年间,冬月年关,宫中大火,毀殿十座,宫十三所,院楼数目不详。
次日,东阳普照,燕宫依旧处处沉冷,人心惶惶,若嗅仔细了,闻得见那尚未散去的焦灼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