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安兮若清澈的双眸如蒙着一层轻雾,那是迷茫的,犹疑的神情,云哥哥说的合情合理,可是她听着总感觉别扭呢。
“当然是这样啊,不然你以为呢?”白慕云琉璃般的眼眸闪着熠熠光泽,泛着暖意,忍不住伸手点了下安兮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好了,等我去拿药啊,再没好之前,你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恩。”既然云哥哥这么说,她就不想了,云哥哥是不会骗她的,这是她从小就有的认知。
062一物降一物
药很快就端来了,安兮若看着碗里散发着苦涩中药味的黑水,浓浓的如同平日里练字用的黑墨汁一般,头皮就开始发沭,她从来就讨厌吃苦,平日里伤风咳嗽都是竭力忍耐,不让环姨和周围的人看出一点端倪,然后再让身体慢慢好,就算是夜里咳嗽得再辛苦,忍一忍也就好了,真要喝上那么一碗药,她可就三日不知其他东西的味了。
“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白慕云看着她游移不定地望着药汁却不喝,有些疑惑的问。
“恩,哦,不是的,我……云哥哥,你可不可以去院子里给我采几朵花儿,瓶子里的都谢了。”她正不知怎么推脱,无意间瞥见桌子上花瓶里萎靡不振的月季,心思一转,笑意自眼角眉梢飞溅开来。
“好,那你先喝着。”白慕云不疑有它,点点头后素白的衣衫闪动,人已经出了屋子。
见他最后一片衣角也飘出了屋子,安兮若不再迟疑,掀开被角就跳了下来,也顾不得穿鞋子,小巧的纤足踏在微凉的地板上,向着窗台边跑去,看着那几株长势正好的茉莉花,心里愧疚地念了念,把碗中的药都泼了进去,滚烫的药汁还冒着白雾般的热气,瞬间就把生机勃勃的茉莉花摧残成枯了。
等到白慕云拿着几枝还犹自带露的月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安兮若拿着空空如许的碗,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都喝完了?”白慕云挑眉,若若从小惧怕吃药他不是不知道的,怎么这次如此乖巧呢,看着那个空碗,他说不出的怪异。
“是啊。”安兮若左手托腮,笑意盈盈的说,以为躲过了吃药这一茬,心情也如霁云见月般好得不能再好了,至于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根本就没什么事了,何必还要受这个罪呢。
白慕云不再说什么,把那个空碗放在桌上,细心的取出了瓶子里凋谢的花儿,把刚采进来的插了进去,只是,眼角不经意间瞥见窗台上的花时,什么都明白了。
“若若,你又不乖了。”他无奈地叹息,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浓浓的宠溺和淡淡的无可奈何:“你根本没喝药。”
“我喝了的,喝的干干净净一滴都没有剩下。”安兮若心中咯噔一跳,依旧是不承认,只是,看着白慕云那双炯炯有神的凤眼闪烁着通彻的光,已然识破了她的小伎俩,不甘心地问道:“云哥哥是怎么看出来的?”没道理啊,药汁都被她毁尸灭迹了,他如何得知。
“我是讹你的不行啊?”白慕云摇头失笑,果真是若若的作风,居然想得到这样,想必以往她就用这个办法逃避过不少次吧,看到她犹自鼓着的脸蛋,他明亮的凤眼,像是碧绿的叶子轻轻地在湖中心荡开层层涟漪,闪过浓浓的温柔,修长如玉的手指遥遥指了下窗台的花盆,唇角微微飞扬:“还好环姨有多熬了一碗,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安兮若咬着下唇,不甘心地看着已经萎缩了不少的茉莉花还在滴答滴答掉着褐色的药汁,暗恼自己怎么就为了赶时间而没有把药汁都轻轻倒进土里,肚子里对自己的闷气还没有生完,白慕云就已经端着第二碗药汁走了进来。
“我可以不吃吗,我都已经好了。”以前很厉害的风寒没吃药睡了几天不是照样生龙活虎,更可况她现在头不昏眼不花,好得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