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今日审案,正在准备中,却听府门外传来学子们的喊声,将陈恪所讲内容一一说出并要求‘辩经’”
“在此期间本府仔细倾听,又仔细斟酌一番,让陈恪出面安抚众学子激动的情绪最是恰当,事实证明本府的安排是对的。”
包拯说话丝丝入扣,还给自己的行为点个赞。
而杨国斌绝不接受包拯的说辞,沉声回道:“包知府说话避重就轻,陈恪出面不是安抚而是讲学,将‘逝者如斯夫’讲解为推陈出新、开拓进取。”
“还用厕纸这样肮脏的东西做比方,可是讽刺朝堂上下固步自封、思想僵化吗?”
杨国斌所言极重,不仅将满朝文武囊括进来,还影射了李祯和刘太后,却见大家没什么反应,也未听见刘太后或李祯出声。
杨国斌诧异地看向御台,却听包拯沉声说道:“本府让师爷记下学子们所说的课题,并进行了研究,发现陈恪所讲内容紧扣一个主题,拓宽学子们的思路。”
“如他第一堂课所讲的曹刿论战,历来作为军事题材,但他要学子们不要看文章表面,而要去探究曹刿论战后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很不好。”
“再说那晚在府衙前的讲课,“逝者如斯夫”,大家都知道夫子说的是时间,而他将之引申到学识的不断更新、思维的不断拓展和积极的探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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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中丞、如没有这种更新、拓展和探索,中丞能穿上棉衣、盖上棉被吗?能吃上铁锅炒出来的菜吗?”
“再说厕纸,据本府所查,确是我大兴王朝近些年所产之物。”
“本府安排差人连夜出去核查,在杨中丞眼里肮脏的厕纸普通百姓是用不起的,而律国、大理等国之人更是闻所未闻。”
“本府请问一句,不知中丞如厕是使用厕纸还是其他物品?”
这话一出,杨国斌的这张瘦长脸顿时涨红起来,而群臣却个个捂嘴。
他们不敢在朝堂上发笑,捂着嘴一副很辛苦的神态。
可包拯还要继续说话,“陈恪认为纸张是最伟大的发明,本府也是这么认为。而我大兴王朝发明了厕纸,不仅体现了高度的繁荣,更体现了高度的文明,有何肮脏之处?”
等包拯话音落地,何庆之立刻说道:“启禀皇上、太后,据鸿胪寺接待官员传来消息,律国使团刚一入住就立刻要求提供厕纸。”
“据说律国厕纸价格是我大兴王朝的两倍有余,只有皇室和勋贵能用得起,一般官员是用不起的。”
何庆之和包拯站在一条战线上,愿意讨论厕纸问题,只要远离学子们围堵兴国府衙的事就行。
可其他官员却不想谈厕纸,提起这个话题感觉怪怪的。
而包拯看看左右官员脸上怪异的表情,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这小子故意的。”
陈恪在讲学时提到了厕纸,引起众人发笑,后又接受他的解释,包括包拯本人。
他也没往深处想,按照陈恪的说法驳斥杨国斌,等杨国斌无语、左右臣僚脸现怪异之色,他就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陈恪昨晚故意说到厕纸,目的就是让杨国斌等人说出来,然后大家都挺尴尬。
这时的群臣没法不尴尬,堂堂早朝会上,上面坐着皇上、太后,下面站着一品至五品高官,大兴王朝的最高掌权集团竟在这座大殿里讨论厕纸问题?
想到这包拯闭嘴,移步站到队列里,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惩罚陈恪一番。
而杨国斌也反应过来,回到队列里紧闭双唇,好像刚才说厕纸的那位不是他。
这时大家都挺尴尬,一时间大殿里鸦雀无声。
见到这一幕,坐在龙椅上的李祯极想大笑一声,一群高智商的老油条竟被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