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手往里走,笑道:“你倒是瞧瞧谁来了。”
惜春定睛一瞧,却是黛玉一袭淡红宫装,正笑吟吟地依着门槛立在那里。
只见黛玉不过就是清新淡雅的家常打扮,一根百子千孙闹春簪子挽着高髻,却掩不住丽色天生,绝美如仙。
喜得惜春急忙跑了过去,拉着黛玉的手就盯着簪子瞧个不住,笑道:“一瞧这打扮,就与姑娘家不同了。”
叽叽喳喳叫道:“我正想着你呢,也不好过去找你,你倒是过来了,是来瞧妙玉的不成?也也不先给我打声招呼!四爷怎么就舍得你来的?没有打发人跟着?不然辟邪跟着也好,怎么不见?”
说得黛玉一阵好笑,道:“你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我倒是回答你那句话才好?”
惜春笑道:“不用回答也罢,见着你,我就是十分欢喜了。”
宝钗与湘云一同上前拜见,湘云也笑道:“福晋来了,怎么不跟老祖宗说一声呢?方才还在家里念着呢!”
黛玉淡淡一笑,道:“我不过就是来瞧瞧妙玉在这里如何罢了,并不想打搅了外祖母的清净。”
说着一双妙眸瞅着宝钗身后正要转身出去的丫鬟文杏,笑道:“既然是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还没出声儿,你这个奴才倒是转身出去做什么?竟是出去通风报信不成?”
一句话说得登时让文杏顿住了脚步,急忙回身磕头,道:“奴婢不敢!”
黛玉抬手道:“你也不是我禛贝勒府里的奴才,或打或杀,也都是你主子的事情,只是一件,”
说着杏眼生威,神色肃然,道:“我生平最恨,就是时常暗地里做别人耳神心意的人,这样的人,长着一张烂嘴,不得主子吩咐,便到处嚼舌头传消息,最是可恶!这样的人,若是在我跟前服侍,我必定格杀勿论!”
脆声玲珑,却肃然有威仪,陡然洒落一股怆然的杀气。
心中不自觉的,还是想起了从小服侍过自己的慧人罢,倘若她不是如此,又怎么能落得那样下场?
宝钗见黛玉如此神色,忙启齿笑道:“福晋莫气,只是初见福晋,倒是让奴婢们惶恐,只想让老祖宗欢喜一会子罢了。”
心中想起这段时候黛玉的所作所为,及其身份威严,却也不禁有些害怕,不敢轻易得罪。
黛玉扫过宝钗,轻笑道:“今儿我来,只见妙玉罢了,倘若打扰了外祖母,倒是不知道是谁的罪过了?”
说得宝钗等人自是心中明白,就是黛玉不想让贾母知道她来这里,只得连声称是。
黛玉与惜春妙玉进了庵堂,径自在榻上坐下,问妙玉道:“怎么不见大嫂子?很该去请了她也过来说笑一番。”
妙玉听了笑道:“你也知道,世人最忌讳这个的。她寡妇失业的,但凡是新人,谁不忌讳?哪里能过来给你招惹些晦气?”
黛玉嗔道:“她原是我嫂子,既是一家人,哪里那样多的忌讳?没染晦气的新人,也没见有几对是消停的。”
说着便叫宜人亲自去请来李纨和贾兰过来,其青眼相加。倒是让宝钗湘云等人暗暗纳罕。
不多时,李纨便携带着贾兰过来了,难得的倒是穿了一件颜色衣裳,略带了些喜气。
黛玉见了便笑道:“瞧你,为了我来,还巴巴儿地换了新衣。”
李纨笑道:“这是自然的,福晋过来,又肯见我,已是让我感激不尽了。”
说着对贾兰道:“你玉姑姑来了,还不给玉姑姑磕头请安。”
贾兰个头已经长高了好些,因跟贾环学武的缘故,身板十分挺直,忙上前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兰儿给姑姑请安!”
中气十足,分外清朗。
黛玉十分欢喜,忙命人扶他起来,又让座,才笑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