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而死,不亲自过去,她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
小梅子鼻子哭得红通通的,哭得累了,便在黛玉怀里沉沉睡去。
黛玉心里微有叹息,吩咐御膳房做了些吃食,便举步踏进书房中,却见书房中波涛暗涌,诡谲之极。
允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瞄了小梅子一眼,笑道:“四嫂,真的吓着这个小粉团了?”
黛玉嗔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当着她小孩子的面,杀了好几个宫女太监,她如何能不受惊吓?”
当时那样忙乱的时候,他的手掐在了自己的粉颈上,可是却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气,所以,她心里明白,他不会杀了自己。
允禟摸了摸头,有些后悔地看着黑着半张脸的雍正,笑吟吟地道:“四哥,你的伤势真的不用理会?”
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他也是很关心他的。
说得黛玉低低惊呼了一声,粉脸又有一刹那的苍白,方才尽顾着料理这些宫女太监的尸首,竟忘记了雍正身上带伤,忙一叠声的吩咐宣御医给雍正包扎伤口,顺手将小梅子塞在了允祥怀里抱着。
允祥看着怀里小女儿粉妆玉琢的笑脸,不觉想起黛玉小时候在雍正怀里撒娇的往事来,心里蓦地涌上一股暖流。
曾几何时,那时候的小娃儿,如今竟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亲了,时光果然如流水而逝啊!
“四哥,四嫂,九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方才真是吓死我了!”允祥素来藏不住心事,看到雍正伤口包扎好了,立即开口询问,眼里也对允禟有些好奇,实在搞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允禟却是对着一桌佳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似的将美酒佳肴吃了个干干净净,才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水漱口擦嘴。
“听说养心殿年年都是时新应景的花卉,此时海棠开得最好,去赏海棠可好?”允禟若无其事地左右而言他,并不答话。
养心殿里的花卉,都是随着季节而变,一场春雨,打落了不少的海棠花,可是依然有些海棠攒三聚五,开得更好。
允禟指着一株海棠含笑道:“都说海棠开得好,如闺阁女儿赛若胭脂,可是我独爱那桃花芳菲,风卷残红。”
海棠开在此时,正当春日,还有一两枝桃花也尚未褪尽,竟是在角落里独放芬芳,越发如同着春衫的少女,盈盈娇软。
说得雍正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沉声道:“老九,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朕宰了你!”
允禟微微一笑,眼里竟似有一丝淡淡的情愫,望着一旁如桃花瓣的黛玉,眼中似含春露,身形袅娜如风中桃花。
“其实,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可是偏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人不就是妄图扭转乾坤么?八哥如此,年羹尧如是,为的,不过就是倾国红颜。可是天下之大,乾坤又岂止是凡夫俗子所能扭转的?所以,我放手了,我过得比谁都轻松些。”允禟旁若无人似的,款款而谈,眼光也一丝儿都不瞧向雍正,似乎含着一丝挑衅之意,可是却又似乎不是。
黛玉此时方明白,脸上也顿时烧红了,如灿烂的海棠红,原来竟是因为自己么?可是,她并没有见过年羹尧啊?
心中却是有些颤抖,当真是因为自己而生灵涂炭么?那让她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又让她情何以堪?
她一直都是清净地与四哥过着日子,自知容色略好,生恐天生的桃花为劫,可是,竟还是惹了这些事情!
雍正却将黛玉揽入怀中,低语安慰道:“不用理会这些,原不是你的不是。”注视着允禟,半日不言语不。
允禟却也不在意,倒也是点头道:“四嫂,你并没有错的,错的,都是那些痴心妄想的人罢了!”
说着,也许是怕黛玉伤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