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專門回來一趟的,只是……宋明芷垂眸,摒棄腦海里紛雜的想法。
她了二樓,沒書房,去了陽台。
她記得她認識東菱的最初,這個陽台看見過東菱對面的房子裡。
宋明芷將視線看過去,和那邊落地窗的人影遙遙相望。
房屋之間的距離不足以讓她們看清彼此的臉,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們誰也沒離開。
東菱剛剛咽下去的甜味果汁莫名發苦,手掌撐落地窗前,有些失魂落魄。
宋明芷看著那道身影想,小騙子想來是恢復了,不然也不會出院,還來朋友家玩。
東菱很想現就下樓敲響隔壁的門,但她不能。
見面了該說些什麼呢,她心裡沒有答案。
陳商商拍了拍東菱的肩膀說:「菱菱,你這兒看什麼呢,廁所這麼間,大家都以為你掉下去了。」
東菱被陳商商的動嚇一跳,緩了會兒神。
「怎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沒事,」東菱的視線重新放回了窗戶那邊,發現對面陽台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她下意識地尋覓,「人呢?」
陳商商感覺她狀態有些不對,也朝著外邊張望,問道:「什麼人?」
東菱含糊地解釋道:「剛剛有一隻貓爬了樹,現不見了。」
陳商商也沒懷疑,拉著東菱下樓了。
東菱想投入朋友之中,用愉悅來麻痹自己的失落,可是好奇怪,每覺得有些高興的候,她還是會想起宋明芷。
她又拿出了手機,輸入框裡敲下文字,她沒有發出去的勇氣,又逐一按了刪除。
九月十號那天,早下了場小雨。
路面有些濕潤,透著一股特有的泥土被澆灌後的清新味道。
兩天間了,玄渡該去了,東菱來見她最後一面,畢竟她不會再去探望她。
車半路,東菱接了醫院的電,負責盯著玄渡的人說玄渡的病房有人來探望,是個坐著輪椅的病人,警察讓她去了,但是警察沒跟著去,而是守了門口。
那人除了何蝶生沒別的可能,也難為何蝶生拖著自己病秧秧的身體還要過來。
何蝶生的體質本就不好,又不像她有系統護航,所以十分兇險,出了急救室之後,又了幾次手術室,可以說玄渡差一點就真的殺掉她了。
「開快點。」
東菱催促了一下,何蝶生和玄渡見面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東菱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眼皮跳的有些快,莫名的心悸感讓她走醫院之後快步朝著住院部走。
有什麼東西如同斷線風箏般不遠處墜落,大片的血漬地蔓延開,人的頭顱如同碎裂的西瓜,迸濺出腦漿。
周圍立刻響起了尖叫,來來往往的腳步聲,東菱一動不動地站著,腦袋空白,渾身發冷。
她終於知道了那種違和感從何而來,玄渡早就打算好了!
她根本也是個瘋子!
什麼平靜什麼看似認命她都是裝的,她這種人怎麼可能甘心監獄裡度過餘生,別說一年恐怕一天她都忍不了,對她來說她已經一敗塗地,活著不過是苟延殘喘。
東菱低頭乾嘔,不願再回頭看血肉模糊的場面,那讓人驚懼又噁心,仿佛血液混合物濺射了人的皮膚,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讓人唇齒生寒。
警察很快便下樓處理了,面對圍觀群眾的竊竊私語,解釋道:「這是畏罪自殺的嫌犯。」
東菱冷著臉了樓,心底有些空蕩。
她推開了病房的大門,看著背對著她貼窗前的人,那背影細瘦,像一把尖刀。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東菱不是想質問,可她的語氣不可避免的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