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了梁方吾,祝大义,连同早来投奔的蓝罗多和黎山雕,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防备有人前来暗杀。四人性格各异,梁方吾略有计谋,为人深藏不露;黎山雕少言寡语,忠厚朴实;蓝罗多心眼多,巧言善辩;祝大义自无主见,但为人随和。这时梁方吾道:“趁其不备,伺机出击岂不更好?”
方国安道:“你有所不知,在水上清兵非我等对手,一上岸,我等非清军对手。避长扬短乃兵家大忌,故先宜扰其军心,一俟时到方可登岸作战。”
接连一月,清兵不烦明军的骚扰,后撤了五里。方国安闻讯大喜道:“我可无忧了。”
梁方吾又趁机进言道:“何不趁此分兵三路,左右包抄成钳制之势,而主力直取中路,一举收复杭州。”
方国安笑道:“梁先生在武功方面能力敌数人,可在打仗上是外行。登岸作战,前有清军,后有钱江,若来不及后退,岂不全军覆灭?”
梁方吾心里明白,方国安实则畏敌如虎,但求自保而已。连住了几月,已有些厌倦,回到府后他向方国安告辞,说是要去拜访几位知己好友。黎山雕瞪了他一眼,蓝罗多忙道:“梁兄,待将军打败了清军,咱们再走不迟。”祝大义连说“对对,打败了清军后咱们一起走。”
方国安回到府中,见白丽艳眼泪汪汪,司徒青云在一旁温言相劝,知她又在为白英渡担忧。方国安心道:“白英渡说是去寻访一位好友,一去数月,也不捎个信来,也太那个不像话了嘛。”
方国安对司徒青云道:“你呀,就按白英渡临别时说的,细心照顾丽艳。她太那个那个多愁善感嘛。她如伤心掉泪,你就陪他说说笑话嘛。”
司徒青云对他感激涕零,连声称是。
白丽艳仍在抽泣,抹泪时飞快瞟了司徒青云一眼。两人的目光一碰,司徒青云忙低下头装作无事一般。
方国安将她揽到身边,劝她喝了三杯酒道:“你大哥不习惯兵营生活,他去时不是说只出去走走嘛,又不是不再回来嘛。以后我事忙,就按你大哥去时所说,叫司徒青云陪你解解闷嘛。”别看方国安是一介武夫,笼络人心,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上次的毒酒事件,若司徒青云不是司徒函辉的儿子,早拉出去枭首示众了。不过,最精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把两个*正旺的人放在一起,岂有烈火不引燃干柴的?他唯一不放心的是那次鲁王不辞而别,心中忐忑不安。
白丽艳顿时眉开眼笑,坐到方国安的大腿上,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举起酒杯道:“我陪将军三杯,你可不能赖账,一定要一口见底。”她扭动着水蛇腰大发嗲声:“否则我不依……”
司徒青云感到一阵恶心,想呕吐。他别过头去强忍住,连妒嫉心也一起咽回肚里。他懊悔当时利令智昏地刺了肖玉安一剑,陶思诗若知道,不知怎样恨他哩!他也不敢回到父母身边,父母若知道他为了陶思诗而背后偷袭同道好友,也绝不会放过他,只能在方国安身边混一天算一天了。白丽艳的媚眼他心神领会,他不明白白英渡走前为甚么偏要把白丽艳托他照顾了?他越想越不寒而慄。
去年的事仍使他羞愧难挡。那天下午,他想起了陶思诗,万缕愁丝飘到了仙都。窗外的细雨打在初展的芭蕉叶上,点点滴滴都牵动他的离愁和相思,蚀骨般的消魂。自他暗暗爱上陶思诗后,感到“春雨愁,夏雨躁,秋雨悲,冬雨寥”,个中的滋味更向谁说去?他喝酒比以往更厉害了,每晚都要喝得酩酊大醉,只有这样才能昏然入睡,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这一日,闲着无事,他独自一人从中午喝到了傍晚,窗外的芭蕉雨了无止意,倍增寂寥……
门“呀”地一声推开了,进来的是白丽艳,笑吟吟地道:“哟,公子大概是在一醉解千愁吧,也不叫奴家一声,一个人饮酒多没趣儿,还是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