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云,”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这些年来与我有过婚约的男子多是品行不检,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所以,我不可能相信你。”
江随云心中释然。任谁经历过她所说的那些事后都会对人性产生怀疑的。对她,他只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我明白此刻要让娘子相信我的为人的确是强人所难。”
“你能明白最好。”她还是喜欢跟人讲道理的,她虽是江湖人,却不表示凡事都喜欢打打杀杀。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由此可见,你我之间的缘分很深,娘子又何必急于将一切否定,何妨试上一试,或许你我才是彼此的命定之人。”他语气诚恳地说。
凌清雪沉默了片刻,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轻扯开他衣襟一角,伸手取走自己的玉坠,挂回己身。
之后,她伸手解开他的穴道,“我该告辞了,祝你早日寻回李家小姐。”话毕,转身就走。
“你为何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重重地敲进她的心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喔,对了,”她蓦地回首,嫣然一笑,“我的第二任未婚夫也是位世家子弟,嗯,很纨绔。”
江随云被她明媚的笑靥闪花了眼,一时间没能有所动作。
“深更半夜,你一个妇道人家还要去哪里?”院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回神,急急奔出。
娘怎么来了?
凌清雪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中年妇人,顿时愕然忘了回话。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正待开口,江随云已经奔出房门抢先出声,凌清雪便索性闭口不言。
“你们小俩口才新婚三日便闹别扭,我这把老骨头还怎么心安得了?”
“是儿子的不是,让娘操心了。”江随云看向一旁的人,轻唤,“娘子。”
凌清雪收到他投来的求救眼神,抿抿唇,开口道。“老夫人,我不是你们下聘娶的李家小姐。我是江北凌家堡的二小姐,出嫁途中遇到暴风雨失足落水才会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人送入江家,我现在要回去了。”
江老夫人神色不变,“我只问你两句话。”
“老夫人请问。”
“与云儿拜堂的是你?”
“是我。”
“入洞房的呢?”
“也是我。”
她感觉不对,正要补充说明,江老夫人已经截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媳妇,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凌清雪顿时语塞。
“随云,夜深了,还不跟你妻子回房休息去。”江老夫人朝儿子瞪了一眼。
“我们这就回去睡。”他趁势伸手拉住身边的人,“娘,您也回去歇了吧。”
江老夫人又看向有些发怔的凌清雪道:“媳妇,你放心,其他后续之事江家自会办妥,断不会委屈了你。我们也会差人去向亲家寻求谅解,再下重聘。”
凌清雪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老夫人说完话后从容离去的身影。为什么她有种被江家母子联手坑了的感觉?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抱膝坐在软榻上,凌清雪蹙着双眉看向窗外悬挂天际的明月,诱人的红唇微微抿着,脸上挂着几许烦恼,以及几许迷茫。
从她十三岁开始在江湖上行走,餐风露宿是家常便饭,披星戴月赶路亦习以为常,可是江老夫人那威严中带着关切的话语却让她有些百味杂陈。
母亲早逝,父亲虽然疼爱总不免失之柔和,今夜她突然格外的想念母亲。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一件外袍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