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回答。当然我是个实诚人,不会因为牛栏村穷陆屠户粗而嫌弃他们。
更何况这牛栏村已不知今夕何夕,太后若是想派人打听我的底细也打听不到什么名堂出来。
太后脸上的不悦又更胜了一分,黑压压的像压城的乌云。
“还有怎么还自称民女?该改称叫臣媳了。”她咕噜噜灌了一大口茶水,似是要把对我的嫌恶给和着茶水喝下肚去。
我腹诽着,想我陆随云放荡不羁,连见了天帝老儿都未曾下过跪,今儿个给你区区凡人行此大礼,竟还要挑肥拣瘦,可真是不知好歹。
“你嘴里在嘀咕些什么?”太后突然发问吓得我赶紧闭口不言。
“臣媳奇怪着,太后怎的保养的如此精致,我还以为是哪个二八姑娘呢。”
果然妇人家是最喜别人夸她容貌好的,那太后的脸色立刻舒缓了开来,口气也没方才那么严正了。
“皇帝后宫的事我本是不管的,”太后将杯中的茶喝尽了放在手边,摆出随时要来砸我的模样,“但后宫不可专政。”
我晕乎乎的听她讲这一番训叨的话,大致是左耳进右耳出什么也听不懂。
这后宫之事她不管那又与我何干?果真是老的发糊涂了啊。
“我虽则不甚喜爱琉璃那女子,但她至少未曾唆使皇帝去杀人,若是如今连人都杀得,将来难保不会插手前廷之事。”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冷冷的扫了我一眼,我分明可以看清她眼神里的凶光。
讲了老一会儿,那太后也累了,便吩咐婢子传午膳。没问我同不同意,她也一道将我的午膳安排了下来。盛情难却,我也便承允了。
可那布菜的老嬷嬷给太后布了一桌子的美味,却只予我一盘苦瓜与一碟子酸豆角。
苦瓜这东西,我在世的时候是最讨厌的。
且不说那味道苦涩怪异,单是那样子便癞癞瘩瘩的惹人生厌。
每到夏日,我母亲便会用这癞包似的东西凉拌、淡焯,再逼我吃下满满一大盘下去,说是清热解毒,所以我见着这东西便要作呕。
于是我推开了那盘苦瓜,拣起酸豆角小心翼翼的咀嚼着。
还好我失了味觉,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这酸豆角蘸着醋也吃的津津有味。
太后和那老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吃完了一碟子酸豆角,皆都面面相觑忧心忡忡。
“莫不是怀上了吧。”太后凑上来关切的问道。
这一问问的我被酸豆角给噎住了,上不成下不就的卡在喉咙口,最后还是那老疯婆子派了一干人将我护送回了景流殿,一路走一路打嗝打个不停,直到到了景流殿喝了三盅茶这才舒坦了些。
君卿已经下了早朝,待在殿里等候我多时。一见我回来便问:“太后未曾为难你吧?”
我摇了摇头。如果让我吃苦瓜和酸豆角不算是为难的话。
君卿有些不解:“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派人送了好些安胎药过来。”
这,民间常言“酸儿辣女”,我今日当着太后的面吃下去了一碟子酸豆角,她该不会认为我怀了龙种了吧。
“大概,大概太后她想抱皇孙了吧。”
我支支吾吾的解释。毕竟一顿吃了一碟子酸豆角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不好意思讲出来让君卿笑话。
君卿挑了挑眉:“那我们何时予她生个皇孙?”
我羞得涨红了脸,这是暗示我今晚要侍寝的意思吗?
君卿何时变得如此不正经。虽说我们是结发夫妻这是命中注定,可真要谈起闺房秘事来我还有些尴尬。
“琉璃不是有一个皇子吗?我们就不必了。”
君卿原本有些上扬的嘴角顿时塌了下去,一脸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