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常的日日教习阿烈骑射。好巧不巧,每每他进宫我总有路子知道,不是从宫闱闲言的婢子口中就是从行的太监随口提起,似乎冥冥之中总是有意使我知晓,让我心痒难耐。
似乎近几日边疆战急,我见君卿总是行色匆匆,即使不上朝,也鲜少有陪在我身边的时候。
祖宗有法,国邦有急,百乐不行,这亲事自然也得延期。
宫里的布置都停了下来,含章殿上悬了一般的绸子孤零零的落寞着。
不知为何,宫中连走了几次水,众人议论方法,皆言说是凶兆。
我只隐隐察觉到一股妖气,在那妖火不明不白的燃起时才会出现,只是宫女太监们手脚太过麻利,在我还未找出那妖物藏身之处时便已合力将火给踩熄了,可让我有苦说不出。
于是我便想了个法子,把门闩上,独自呆在景流殿里,外人想进也进不来,再加之我又把先前君卿赐我的那坛梨花白给分了下去,想必此刻宫人们皆围到御花园吃酒去了。
果不出我所料,便在众人一哄而散后,不消片刻,墙角边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了,起初似是试探,极为小心谨慎,见无人来管,便愈发的猖狂起来。
我绷紧了脑中的弦,连眼睛也不敢眨,在已着了大片的火堆中找出了一处空地儿,随手从妆奁中拿起了一支绣花针,往那处空地刺去,“叮咚”一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婴宁,大火骤熄,原先我投针之处伏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
“你到底是何妖物?”
我的手有些哆嗦,手里紧紧地抓着太上老君的昊天镜,镜面子威胁似的朝着那女鬼。
虽说这景流殿里没什么日头,昊天镜也派不上用场,可毕竟是仙家宝贝,那女子被我唬的连连磕头告饶。
按理我跟这女鬼该是一家子,毕竟都是孤魂野鬼嘛。
只是我心肠一软仔细把她瞧了瞧,便扭过头去不忍再看了。
罗圈腿、金刚眉、蛤蟆嘴,张飞的面盘子秦琼的身围,相较之下,我这萝卜腿三角眼倒也别有韵味。
“小妖不慎冲撞,望大仙恕罪。”
她的声音倒是温软。只是这温软的嗓音同骇人的身躯相配,实在是诡异。
“小妖高女,在宫中已有四十余年。”
高女么?怪不得相貌如此……惊人。我暗自咋舌。
高女是由那些因相貌丑陋难堪而无人肯娶的丑女死后怨灵所化,所过之处常常走水。该是前朝宫中哪个没模样的宫女儿。
“你为何而来害我?”
我拔高了声音,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来。
既然够胆儿来害我,也未必不会有害君卿的心思。
高女连磕了几个响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有虎背熊腰鬼哭狼嚎之势。
“小妖无意加害于您,只是您近日宫中灵气大盛,百鬼皆心性暴乱,也是不由自已便被招至此处。”
灵气大盛?
我被扰得有些头疼了,难不成是因为我么,我可自视没那招百鬼的能力。
我给高女服了颗定心丸便放她走了。
这定心丸还是月老给我的,他怕我下凡之后心术不正,在人间惹出什么祸端来。
看来这风波闹的还不小,虽不知到底缘何而起,但总该早做准备,去找几张驱鬼的符箓来。
只是去哪儿找这东西呢?
月老又不在,似乎近来忙得很,没工夫睬我;宫里头又早已禁了巫蛊,定是没这玩意,变就只能到宫外去寻了。
只是我身周皆是君卿安插的严严实实的眼线,难以脱身;若是让阿烈替我去找,这个大嘴巴子肯定会告诉君卿;我在宫中又无甚熟识之人,看来,只能去找玄元了。
君卿回到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