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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角门吱嘎一声开启,宋止庵出门来,三两步走到莫三身边,“三少爷,国公府里怎样了?”
莫三一怔,这才明白凌咏年、凌尤坚、凌尤成等尚且没从纡国公府回来,于是低声道:“如今全凭着秦夫人勉力支持呢。”
宋止庵点了点头,就对莫三说:“三少爷今次来是……”
“老夫人在吗?”莫三问。
宋止庵说道:“老夫人还在国公府没回来呢。”
莫三沉默了一下,宋止庵又说:“三少爷劳累一些,去各家跑一趟,将今晚上没去国公府的世家子弟,都叫去国公府里。”
“宋管家的意思是……”
宋止庵捋着胡须,说道:“国公爷,就好似雁州府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没了,兴许会有人偷偷离开雁州府,若叫那些世家先离开了,下头的百姓人心动摇,定也会随着效仿。不如趁着国公爷过世的消息还没传扬开,先将各家的子弟,扣留在国公府中。”
莫三听得连连点头,见宋止庵已经叫了一队二十个家丁来,就也不见外,带着家丁就向那些虽有些体面但今晚上不够格在纡国公府赴宴的人家去。
果然,秦勉过世的消息还没传扬开,诸家子弟见莫三来请,虽觉有些唐突,却也怡然地应了,个个打扮得风光体面地就随着莫三进了国公府。
国公府管家见了,知道莫三的意思,请示了秦夫人后,就将各家子弟“请”进厢房。
莫三忙活了一夜,待天微微亮了,才送那二十几个家丁回凌家,见了宋止庵,就有些欲言又止。
宋止庵善解人意地说道:“莫少爷劳累奔波了一夜,不如暂且去花园麟台阁里歇着?那麟台阁如今只住着钱少爷一个。”
莫三猜着宋止庵不叫他住凌韶吾书房反倒叫他去麟台阁必有深意,于是点头应着,就随着早起的德卿进了角门,穿过凌家悠长的巷子向凌家后花园去,站在巷子里,恰遇上凌雅峥走来,两只脚登时钉在地上,看了凌雅峥一眼,虽知面对她时尤其不该软弱,但懊丧后悔之下,却不由地眼眶一热。
凌雅峥站在莫三对面,情知定了亲就该矜持着避嫌,但看他神色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倾诉要等她开解,就站住了脚步。
“小姐。”方氏提醒了一声。
凌雅峥只得看了莫三一眼,就像对他的抑郁感同身受般,也红着眼眶,在身后奶娘的监护下,慢慢地向前走。
莫三隐忍地一点头,又随着德卿、孝卿走。
“那老婆子,叫少爷跟小姐说两句话,又能怎么样?”德卿打抱不平地说。
孝卿跟着叫道:“就是,没定亲时还能说几句话,定了亲,说句话就成贼了?”
莫三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只觉那一日凌古氏庇护下,他在过道里跟凌雅峥独处的片刻就如昙花一般,只能回味却难再求。
“想不到那老婆子不得自己夫婿待见,却也不是没有手段。”莫三在心里嘀咕着,只觉凌古氏只许他跟凌雅峥互表钟情却不许他们随后彼此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手段之残忍,远胜过棒打鸳鸯。况且经过了昨天的事,就连写信也不成了,除非……
莫三醍醐灌顶般地站住脚,也不向麟台阁去,转身就向回走,出了门,在清晨空旷的街上一路纵马,奔回了家中,进了莫宁氏屋子,立时跪在莫宁氏的梳妆台边,仰着头望着莫宁氏,低声说道:“母亲,儿子想尽快成亲。”
莫宁氏拿着胭脂的手一抖,诧异地望着郑重其事的莫三,笑道:“你大哥、二哥还没有个着落,你急个什么?”
莫三两只手抓住莫宁氏丰腴的手腕,低低地哀求道:“母亲,儿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