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这张嘴真甜!”洛城说:“你要是再亲下去,它就变成了苦的。”女人说:“我已经有感觉了。就像吃杏子,最后吃出现了杏仁的味道。”伊伏在他身上,裸露着她的一切。他看在眼里,有着欣喜,也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忧伤。他想他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到底是谁的安排?难道这只是机缘凑巧?或者如她所说:爱神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的心脏。诚然,他也是为她动了心的。
你又来了,还要再做一次么?女人伏在他耳边说,他已然感到了负担的沉重,她却丝毫不想为他减轻。这便是女人们对于男人的要求,一个最简单的要求,并且也是理直气壮的要求。他应当满足她,这是他的义务,虽然他明知自己能力有限。他想,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门却突然开了。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两名警察,一男一女,穿着警服,神气十足。后面跟着酒店的职员,一脸的木然。仿佛这里发生的事件与他们并无瓜葛。一切都是别人在操纵,他们只不过往那系统里加了点佐料罢了。
女警察问:“是你包的房吗?小姐是你带来留宿的?”男警察打着手势,命令他们穿好衣服。女人配合着下了床,她已经熟练的穿好衣服,就像那些经过特殊培训的模特儿,穿衣*都很有一套。洛城竟不知所措。他茫然的看着这一群人,说:“我并没有打过电话请你们来呀。我弟弟去哪里了?”没有人回答他,有人把他的衣服递了过来。女警察说:“你涉嫌嫖娼。我们依法执行逮捕。请予配合。这是我们的证件。”说着就掏出警官证来在他眼前晃了两晃。
嫖娼——当这一可怕的字眼在他脑海里浮现的时候,他明白整个世界都在欺骗自己。他看着那女子,绝望的眼神里满是质疑与愤怒。
你真的是*么?他颤抖着声音问她,因为他不太愿意说出那两个糟糕的字眼。他宁肯相信她是天使。
是。那女人压低声音说,仿佛她已经和这屋子里所有的人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想要他承认这莫须有的事实:她真的嫖妓了。一个套子已经拴在了洛城的脖子上面,这是一场人与兽的战争。结局却是:作为人的他失败了,而胜利者则依照他们的法律宣判了他绞刑。
洛城提着自己的裤子,他已经试着穿了好几回,只恨双脚始终套不进去,他已经忘记怎么穿裤子了。难道是这条裤子设计得太窄,容不下他么?要么就是他走错地方,来到了小人国中,这里的人们无法用原来的尺子对他进行丈量。他就像一个巨人那样的立着,把整个屋子都给占满了。啊,这栋危房眼看就要榻了么?
“穿反了,笨蛋!”那男警察嘲弄的说,脸上浮着冷笑。他顺便看了看那女人,她倒是很乖,穿得整整齐齐,如木偶般的立着。那女警察实在也看不下去,就夺了他的裤子调过头来给他穿上,说:“你不会连腰带也扣不上吧?”洛城就笑了,望着那女人笑,大声说:我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要害我?究竟是我嫖了你还是这世界嫖了你和我?看起来,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吧。为什么要这样的作贱自己呢?为什么?如果我们不是因为爱情而走到一起,如果这也是阴谋,或者只是一场游戏,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话自然都很高妙,自然也都是些废话;因为不是废话的话,听起来都是俗不可耐。而当代的领袖们,每次的发言都是如此。倒是听众们须为此鼓掌叫好,而听了洛城的发言,人们只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他的话本来就是说给死人听的。他只想把死人给说活了,好让他们知道生命的光荣。而俗世的英雄们,都想着如何光荣的死去,这岂只是一个悲剧?
后来,他终于是在别人的帮助下穿齐了衣服。后来,他被人带上了警车,脑袋里多多少少昏昏沉沉一团乱麻解不开理不清。他想这也许是误会,很快就能昭雪。很快就能回家,一如往日的宁静。他喜欢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