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转马头,向大营方向奔去,在马上,他回过头,看到秦武领军那奔腾的阵容,看到自己的婆娘瞬间便被对方强大的骑兵撞得飞了起来,带着他的小儿子,高高地飞上了天空,“你这个蠢婆娘!”勒夫哭了。
李信的三十万铁骑分面三股,两翼便像两道巨大的箭头呈弧形奔腾前进,中军则稍稍拖后,在他们的前面,无数在外放牧的牧民正打马狂奔而逃,他们的目标是不远处的哈其宁部大营,大营内,示警的号角声凄厉地响起,营内一片忙乱,大批的骑兵从营内冲出,开始列阵,李信看到对方衣甲不整的模样,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一次的突袭简直太完美了,哈其宁部的主力部族兵被哈宁齐带走,剩下的这些人如何是蓄势已久的秦武领铁骑的对手。
哈其宁部大营的后门已大开,无数的老弱骑着马狂奔而逃,李信微微冷笑,看来留守的这名哈其宁部将领倒也不蠢,知道大营肯定要不保了,竟然让部族牧民逃走了,也罢,我要打的是你们的战兵,这些人杀来何用,留着你们还能让哈宁齐为养活他们而犯愁。
勒夫终究没有逃回大营,在离大营千多步的距离上,他被秦武领骑兵赶上,虽然他也曾在马上放箭,箭支虽然准确地命中对手,插在对方的盔甲上,但显然不足以让对方致命,而且,对方的人数也实在太多了。
胸口一痛,身前身后的孩子一前一后发出惨叫,勒夫低头看时,面前孩子的胸口上,透出一截矛尖,身后那名秦武领骑兵刺出手中的长矛后,立即松手,从勒夫身旁驰过,甚至还转头看了他一眼,勒夫看到了对方那双冷酷的双眼,他叹息了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父子三人连成一串,躺倒在松软的草地上,身后无数的骑兵蜂涌而至,将他们淹没,骑兵过后,草地上仅仅剩下一地的血迹。
李信的中军停在了离哈其宁部大营两千步处,而左右两翼如同两支长矛,锋利地钻入了匆匆迎上来的哈其宁部骑兵阵中,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哈其宁部数十万人,能上马作战的不下十万人,但是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七八万,族长哈其宁齐带走了五万人,哈其宁部此时真正的精锐在驻地的不过两三万,留守的是大将哈宁寿,当他看到秦武领骑军的阵容之后,立即判断出大营守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要保存哈其宁部的元气,不能让哈其宁部毁在这里。
他当即下令,留守的数千精锐立即护着十岁以上的孩子,还有女人们马上自后营撤退,而自己,则率领着五万老弱列队出战,力图将秦武领人挡住,为族人赢得逃跑的时间。只要还有孩子,还有能生孩子的部落中的强壮女人,哈其宁部就不会灭亡。
二万老弱很多没有盔甲,就穿着单衣,提上长矛大刀跨上马,义无反顾地冲出了大营,飞蛾扑火般地迎向装备精良的秦武领兵。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毫无战斗准备的哈其宁部骑兵被成批成批地砍下马来,他们的长矛甚至无法刺穿对手的盔甲,他们中的许多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混战中涌身扑到对方的马上,扭着对方一齐摔下马来,然后在万千马蹄中被踩成肉泥。
李信冷冷地看着战场,久经阵仗的他对于血腥早已习经为常,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倒下,都不能让他铁铸般的神经动摇分毫,他审视着战场,计算着最佳的冲锋时间,终于,他举起了手中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