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额,一般院试上榜者大部分获得的都是增广生员。至于附学生员,地位最低,且数量没有限制,若被定为此档则很难获得乡试的资格。值得一提的是,增生和附生都没有廪米,吃不上皇粮。当然还有一种情况称其为例生,所谓例生顾名思义就是破例录取的生员,往往是家中通过向朝廷捐赠钱粮换取生员资格。
这其中还有一个半公开的潜规则,那就是廪膳生员可以直接获得乡试的参考资格,岁试、科试不过是走个过场。故而若是谁能在院试中得到大宗师的青睐直接被点选为廪膳生员,那一只脚就已经迈进了乡试的考场。
虽说获得秀才功名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人往高处走,谁不想更进一步乡试中举,甚至进士登科呢。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无数寒门学子的期望,也是他们的人生终极理想。如果说世家子弟还有旁的路数可走,寒门子弟唯有在科举这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要想从一省茫茫多学子中脱颖而出,自然要处好和大宗师的关系。
故而在绍兴府乃至整个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学子眼中,大宗师陈方垠就是堪比先贤、圣人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大宗师本人就是主宰、神明。。。。。。
这样一番比较下来,姚知府的地位就显得尴尬了许多。他虽然是一府父母官,但在取士这件事上远没有提学官陈方垠的话语权大。
可怜姚知府前脚送走了刘巡抚,后脚又迎来了陈提学,心中愁苦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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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在陆府暂住的谢慎、王守文、谢丕三人正自在小院吃着点心。王守文颇是忧心的说道:“慎贤弟你这个法子好倒是好,可就是太过冒险了一些。若是大宗师有所察觉,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一人有一人的追求,于王守文而言,考取秀才功名便是人生终极目标了。
王家是科举世家,王华王老爷子更是状元加身,但培育出的几个孩子却是学问参差不齐。长子王守仁学问自然是极好的,但性子太过高傲,这便在会试中栽了跟头。三子王守文天资在诸兄弟中只能排在最末,此番跌跌撞撞接连过了县试、府试已经是阿弥陀佛了,王状元对他自然也不能苛求。
王守文也有自知之明,他本想着找人润笔几首拍马屁的诗词拿去拜谒大宗师,若是大宗师心情一好,他没准还能把院试糊弄过去。可是谢慎却是劝他再等上几天,一切事情听候安排。
今日三人在跨院中吃点心品茶,谢慎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王守文和谢丕。谢丕自然对谢慎很相信,但王守文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剑走偏锋固然容易出奇效,但更可能直接把自己带进沟里。在他看来,这个法子也是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谢慎呷了一口刚刚冲泡好的钱塘龙井,淡淡说道:“我早已打听好了。这件事情,守文兄听我的即可。”
“罢了,罢了。我这次便是舍命陪君子了。”
王守文摇头苦笑,随手将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大口咀嚼着。
“几位公子,大宗师来了!大宗师来了!”
便在三人惬意的饮茶之时,陆家的一名仆从急忙从院外跑来,直是气喘吁吁。
小萝莉二丫凑身上前,傲娇的挺了挺小胸脯道:“瞧把你急的,慢慢说,别耽误了我家公子品茶。”
那仆从心道姑奶奶啊,大宗师都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工夫品茶,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嘴角一扬赔笑道:“姑娘说的是,是小子唐突了,还请原谅则个。”
这个仆从谢慎倒是眼熟,应该是常在陆府管家贵方身边行走听命的。事情他早已经和贵方交代过,这仆从应该就是他派来通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