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谢聿一时没转过弯来,竟然顺从地离开了。
直到坐进车里,他才想起V。R。内部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欧阳立迅也说过,她管不了程忆玫的经纪合约,因为那些一直都由翟晋远负责把关。
他想起某次无意间看见翟晋远喝那个牌子的牛奶,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对公司艺人的一种支持而已。
你为什么不来……他想起程忆玫一直念叨的这句话,那个“你”是翟晋远吗?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程忆玫对着盥洗池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翟晋远递给她一条毛巾:“以后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
“你怎么来了?”程忆玫擦干净脸,胃里依然很难受。
“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翟晋远拉着她进卧室。他铺好床,把程忆玫抱起来放上去,理顺她额前的长发。
这张床是程忆玫十五岁那年,翟晋远带她去买的。粉白色的床单被套,很柔软。
翟晋远打开冷气,调好温度,然后从厨房拿出刚热好的牛奶,“喝完了就睡觉,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程忆玫看着他温和的笑容,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再晚一点,就看不见了。
“我的头好痛!”她脱口而出。
翟晋远转过身,眉头不经意间皱起来:“怎么了,为什么头痛?”
“就是头痛。”程忆玫像小时候一样,为了让他留下来陪她,找一些虚假的借口。
翟晋远摸了摸她的额头,从药箱找出一只温度计,然后接了一大杯热水:“止痛药暂时不要吃,先喝点热水。”
“我想吃苹果。”
“你等一下,我去削。”
他出去了,程忆玫把温度计靠近热水杯,然后喝完那一大杯水,乖乖地躺在床上。翟晋远拿着苹果走进来,程忆玫把温度计递给他。
“有点发烧。”翟晋远说,找出一条薄毛毯搭在她的肚子上,然后坐在一边给她削苹果,“最近有受凉吗?”
程忆玫摇头。
“那可能是酒喝多了。”翟晋远猜测,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装进盘子里,“先吃点水果,如果烧一直不退,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睡一会儿就好了。”程忆玫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就不再吃了。
翟晋远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好好睡吧,我就在这儿,有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嗯。”程忆玫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翟晋远坐在床边,手里翻着一本书,程忆玫一睁眼就看得到。
但那有什么用呢,就算她骗他留下又有什么用?
天总会亮的,人总要走的。
☆、高空坠落
韩谢聿在楼下等了一晚上,直到清晨翟晋远离开。他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接到母亲的电话:“二十五的生日过了,玩够了,学校妈妈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我知道了。”
下了车,他又一次敲开程忆玫的门。
“有什么事吗?”程忆玫问。
韩谢聿整宿未睡,脸色很差。他没有拐弯抹角,拿起桌上的牛奶盒,自嘲地笑了笑,“程忆玫,你喜欢的人,是翟晋远。”
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程忆玫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妈给我联系好学校了,”他放下牛奶盒,舒了一口气,“我可能要去美国读书了。”
“读书?”程忆玫没明白。
韩谢聿点头:“她之前就说过,二十五岁以前的生活随我个人的意愿,二十五岁以后由她安排,我要去美国念管理学,然后回来帮她打理公司。我和我哥,一个从政,一个从商。”
“你还有哥哥?”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