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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春”茶楼内室,看到去而复返的端木亦尘,费灵玉很高兴。
“尘儿啊,母亲就知道你是母亲的好儿子!”
母子两个十多年没见了,真的有很多话要说,费灵玉朝身边的哑奴一个眼神,哑奴已经搬了张凳子给端木亦尘。
费灵玉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显然是不想让除了端木亦尘以外的第二个人听到,哑奴和张翼退了出去。
内室里,费灵玉率先开口,“尘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伸出手想去摸端木亦尘的脸,端木亦尘却本能地把头一偏,看着落空的手,费灵玉难掩失望地叹了口气,“尘儿,难道连你也嫌弃母亲这张脸了吗?”
“母妃!”端木亦尘默了默,“您可能不知道,在您失踪后的第二年,父皇找儿臣谈过一件事情。”
“端木景光?”听端木亦尘提到端木景光,费灵玉忽然激动起来,声音猛地提高了不少,“他找你谈什么事?”
“他告诉儿臣,你并没有死,而是躲在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就是这样骗你,让你这十多年都在找我,从而让你无暇顾及皇位。”费灵玉的脸虽然被黑纱蒙了大半张脸,落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里却布满狰狞。
端木亦尘看着情绪激动的费灵玉,他很惊讶地发现,这十多年来对母亲的找寻,还有他以为的母子再次相见的激动,都变得很平静。
“母妃,你误会父皇了,他想让儿臣做皇帝,是儿臣没要,在儿臣看来,那张高高上,遥不可及的皇位,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你胡说!”费灵玉激动地打断他,“肯定是端木景光故意误导了你,他是个天底下最坏坏虚伪的伪君子,枉我当年还好心把他收留回去,没想到,带给全家的却是灭门之灾!”
关于这段往事,端木亦尘虽然从没亲口听任何一个人说起,前后一联系,再根据当时的情况一分析,他大概也猜到费家灭门和谁有关。
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他的母妃,这让他怎么去恨其中的任何一方。
“母妃,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端木亦尘思忖片刻,只能这样安慰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费灵玉。
费灵玉冷笑,“你如果真要好好孝顺我,就让我做太后!”
“母妃!”端木亦尘忍无可忍,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
“怎么了?”费灵玉看着他脸上隐忍的怒火,阴阳怪气道,“难道是迟家那丫头,阻止着不想让你当皇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迟家那丫头是端木亦元赐给你的!真是布了一手好棋啊!”
“这和言儿无关,是我不想当什么皇帝!”端木亦尘对费灵玉深深鞠躬,“儿臣有事先走了,等有空再来看母妃!”
身后传来怒吼声,砸东西的声音,端木亦尘都没有回头。
也许曾经,他真的有过当皇帝的念头,至少那样,他可以找到费灵玉的下落,现在,他真的一点那个念头都没有了。
当了皇帝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迟刚是效忠端木亦元的,为了他的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名声,他也不会背叛端木亦元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将。
他是知道迟静言并不是迟刚的亲生女儿,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要真有他登基为帝的那一天,朝中的那帮大臣,肯定是集体反对立一个叛将的女儿为后。
还有一点,以迟静言的性格来说,她做个王妃,还勉强不算太难,要是真让她做皇后,整天头戴凤冠,身穿凤袍,时刻谨记各种规矩,估计她早要摔东西跑人了。
所以说,还真是让费灵玉说对了,他彻底没了做皇帝的念头,真的是为了迟静言。
端木亦尘猛地打开门,站在门口,耳朵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