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很快,一支透明的针剂便顺着生理盐水的输送管,流进了叶青玄的身体之中。
裂隙之下,那一只空洞的眼瞳渐渐合拢了,复返睡眠。
禁绝乐师伫立良久,推门而出,离开封闭的燥热病房之后,在走廊上的凉风里中忍不住松了口气。
或许是病房中的那个东西带来了太大压力,不知何时,已经汗流浃背。
走廊中,其他严阵以待的看守者们看过来,眼神都错愕了一下,禁绝乐师困惑地看着他们,有人伸手指了指他的脸,他愣了愣,伸手,摸了一把鼻子,一手鲜红。
“流鼻血了?”
他无奈地感叹,伸手:“谁那儿有纱布么?”
一件小事,很快就被人抛在脑后。
被严密看守的病房中,线缆缠绕的炭壳中,叶青玄的心口之下。
一支铜封不知何时已然开启。
在黑暗中,释放出莹莹的绿光。
…
火焰从水晶中亮起,伴随着清澈精致的水晶缓缓的升上天空,洒落一片光明。
在低沉肃穆的旋律中,数百颗闪耀的水晶宛如群星一般,运行在天空之中。诺大的温莎庄园,此刻已经人潮汹涌。
作为代皇室除皇宫之外重要的居住地,温莎庄园距离建造已经有了三百年的时光,虽然不立高墙,但相较皇宫而言也是毫不逊色的宫殿,一直有着‘夏宫’的称誉,在安格鲁的史上也有着重要的地位,不知道多少政令是从这里发出。
前代的女王便是在这里出生,而如今,随着上城区的失陷,新的国王也将在这里进行加冕。
对于上层人物来说,这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讯号。
虽然加冕仪式有些匆忙,但新王加冕之地却并没有选择代国王们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甚至没有邀请梅菲斯特大主教。
代表正统和神权的教团被甩在了一边。这令众多亲近教团的贵族都嗅到了一丝不妙,彼此在席位上互相委婉地试探着其他人的意见,交换着消息,然后在心中犹豫,现在转舵是否还来得及。
而开国的荣光贵族们则一扫往日的沉闷,扬眉吐气。其中不少人已经在新王的内阁名单中占有了关键的位置。
要开饭了……
财政、国土资源、建造和外交这几个关键的位置已经被分走,新一届内阁甚至枢密院的肉已经到了碗里,至于剩下的浓汤,就要看其他参与者的手腕了。不甘心在五年之内饿着肚子的家族们已经在私底下抢红了眼睛,但表面上依旧要温文尔雅,彼此见面时不失仪态,热情问候。
只不过,很快私底下的交流便已经停止,在肃穆的大厅中,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压抑着心中那些没办法摆到阳光下晒一晒的念头,等待着仪式真正的主人到来。
随着夏宫之外,那些民众的欢唿,肃穆的加冕颂歌响起。
夜空中,黑暗的最深处,恰如其分的敲响了阴暗的钟声,仿佛为这一场仪式赠来了贺礼。
钟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
威斯敏斯特教堂,萧索的房间中,连炉火都已经熄灭了。
红茶已经冷了。
老人们裹着毯子,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催促着对方继续下这一盘臭棋。
直到远方,浩荡的轰鸣传来。
史东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向窗户:“那是什么声音?”
“钟声。”
梅菲斯特回答,“救赎的钟声。”
“哦。”
史东漫不经心的点头:“那可真稀罕啊。”
“是呀,真稀罕。”
棋局继续。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