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颦儿失踪了?”南宫樇自书案后惊起。
“云苜山行宫为了方便后妃们进出,盘查不严,属下等奉命前往,才发现她已经两日没有出现过。”
南宫樇俊眉深锁,缓缓落座,长袖一挥道:“加派人手追查她与丹空墨下落。”
归庙武士得令退下,南宫樇阖目抚额,轻轻叹息。
今日凌晨,秦王十万火急返回溟沧,而云州军早在他回京途上便已经出发,由是推测,溟沧一代的形势比他想象中更加严峻,现在又生出这么多事端……
看来得先把大皇子送到虎烈王府让伊人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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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慈西宫,层台耸翠,飞阁流丹。西宫内殿四周空无一人,珠帘深幕掩映,依稀可见凤尾裙上团蝶百花。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趁他羽翼未丰绝地反击,十年、二十年……商尘家恐怕从此便真的衰落下去了。”
男人的声音阴滑如蛇,缓声劝说着:
“商尘公一世纵横,便真要就此归隐?近东诸侯这些年被逆龙帝压削弱,虽大不如前,但毕竟兵强马壮,物资富饶。商尘公德高望重,振臂一呼,群雄毕集而响应。何况那逆龙帝暴戾无道,哪顾百姓疾苦;溟沧一代乡人,恨不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枕其骨,古训云:‘得民心者兴;失民心者亡。’靖王爷贤名在外,实乃民心之所归。”
英太妃微微动容,仍不言语。
男子继续加油添醋道:“太妃娘娘,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待王爷登基,我西覃据银鼎湖南,以炤山为界,尊大炤为霸主,年年进贡,以修百世之好,还望太妃娘娘三思。”
“……哀家已有打算,此非说话之地,墨使先行离开,明日申时,但往靖王府再叙。”
“是,臣下告退。”
瘦长身影着太监服饰从深幕中倒退而出,忽而耳动,当即一个箭步窜至东厢,冷森森道:
“何人!”
英太妃亦大惊起身,提裙急出,却见东厢榻上,字字睁开睡意蒙松地眼睛,莫名其妙望着来人,小脸微怒,稚声稚气喝道:“大胆奴才,敢在此放肆!”
眼睛撇到掀帘而入的英太妃,遂撒娇道:“皇奶奶,抱抱。”
“险些忘记你这小家伙在这儿午睡。”英太妃松了口气,将字字抱入怀里,朝一旁太监打扮的男人递了个眼色:“死奴才,还不下去。”
“诺。”
字字趴在皇奶奶肩膀,璀璨黝黑亮瞳望着那瘦长的身影,小小的嘴唇轻轻一抿,胖乎乎的小手摇着英太妃道:“皇奶奶,我要出去玩。”
英太妃慈爱一笑,优雅将他放下:“玉兰,带世子殿下去附近耍会儿,小心伺候着。”
“是,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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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高个子的太监自养慈宫出来后,在御花园绕过几圈,突而冷冷一笑,如闪电般消失于假山,一路趋行,身轻如燕,躲过一波又一波巡逻侍卫,最后出现在炤阳宫高墙之下,冰冷细长的手将腰间束带解下,猛然一挥,化作长鞭如毒蛇,借此直攀过墙。
自墙头下,抵达炤阳宫帝王私苑,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踪迹,忽闻一阵喧哗,急忙潜入石桥下,背贴桥底隐蔽。不多时,一个小孩欢笑着咚咚咚咚跑过石桥,而一群侍卫宫女追在他身后呼道:“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别跑这么快!”
“哈哈,你们来抓我呀,你们来抓我呀,焕儿,焕儿快出来,我们来玩捕头捉强盗,焕儿!”
这声音他刚听过,自然熟悉,牙齿一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