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在里头?”莞儿硬生生缩回手。恼怒至极地瞪住活像带了张人皮面具的于昂。
于昂低睨她一眼,退开身,让她进入。
莞儿一哼,大步走进去,才穿过玄关,踏上挑高且气势凌人的贵宾厅时,还没见到人影便劈口直问:“请你解释门外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房间的电话为什么都打不出去?该不会连我手机不通都是你搞的鬼吧?”
她晓得这一问可能会打破他们之间和平的假象,不过,她已经懒得奉陪,更何况,她也领悟到邢尹不可能再对她百依百顺,所以她想开了,也打算离开了。
邢尹,就坐在豪华沙发上背对着她,肆意的薄唇随着她的质问声愈扯愈高。
“你不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你?”邢尹将手上文件轻抛上桌,醇雅的嗓调充满诡嘲。
“你怎么会知……哼!就算是这样,你也无权对我这么做。”没正面交锋也好,以免她高昂的气势在见着他那张邪恶脸庞后会破功。
“我无权?”邢尹倏眯眼,似乎对她这句话很感冒。
莞儿感受到了。邢尹的想法本来就比较偏激,万一她又不慎踩中他的地雷……
“好吧,就算你有权好了,但你也不能因此就限制我的行动。”她努力平息心中怒火,但鼓胀的双颊明显为自己的妥协而兀自生着闷气。
“这不叫限制,而是保护。”
捏紧的拳头举起又放下,这样来回两、三次后,隐忍着说:“邢大哥,其实我现在非常渴望见到我的家人,所以请你把那些闲杂人给调走好吗?”
“过来。”
厚!他在叫谁呀?
“莞儿,过来。”太过柔美的嗓调,让她直想一脚踹向他的后脑勺。
“这样说话就可以了。”她嘴角一抽,人声应道。
“可是我想看你。”
看什么看!都相处这么多天了,难道他还没有看清楚?
放在身体两侧的小手蓦然捏得死紧,她深信,只要她勇敢一点,大胆一点,不顾后果一点,邢尹的头上铁定会多出两个大包。
可惜,她并非有勇无谋之辈,眼前若跟他硬碰硬,自己绝对讨不了便宜,或许,最后被打成猪头的人会是她。
如此想后,她倏然挺直背脊,一副挡我则死地来到他身前,然后,瞠着一双写满愤慨的大眼,瞅视坐姿悠哉,神情悠哉,就连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难得悠哉到根本没当她是一回事的可恨男人。
“现在你看到了,所以请你回答我刚才所提出来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他轻挑的眉眼仿佛在暗指她的迟钝。
“你!好,就算你是在保护我,可也犯不着在我的四周布下重重人马,更阻断我跟外头的联系吧!”她的声调依旧显得激昂。
“如果你想隐藏自己的行迹,这样的作法对你最好。”为了“保护”她,他可是处处替她安排设想,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她低嘶。
“这么说起来,先前的你是在利用我对你的心意啰?”幽黯的双瞳倏凛。
莞儿心悸,忽感一阵冷到骨子里的寒风迎面袭向她,她颤了下,悄悄退了一小步才稳住自己。
倘若回答是,她铁定会被他生吞活剥,说不定连尸骨都找不齐。一向乐观的莞儿也禁不住被这诡变的气息给扰乱了思绪。
“我哪有可能在利用你。”刻意加重的语调反倒显得心虚。
“没有就好。”忽然地,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定气流,似乎消散不少,“莞儿,你喜欢我吗?”他凝睇她不住乱飘的慌乱瞳眸。
该死!他非得在这种紧张时刻,提出这种会要人命的问题吗?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