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缪尔白胡子动了动,多看了女婿一眼:“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她本来就在那个小家伙手下任职。”
弗雷兹眉毛皱得更紧了:“这不合适。”
“除了她自己,没人应该为她决定合适或不合适。”缪尔摇了摇头:“弗雷兹啊,如果你把所有的人都当做了为自己牟利的工具,那么有一天,你将会发现自己除了利益之外一无所有。”
弗雷兹的表情明显地阴鹜了一下,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又微笑了起来:“大人,我认为作为一个红袍法师,除了往上爬之外,没有去想别的事情的资格。”
缪尔斯坦图斯闭上了嘴,咕哝了一阵:“可是你已经爬得够高了。”
“七阶法师在这个国度里一文不值。”弗雷兹叹了口气,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在多元宇宙更是一文不值。
“好吧,好吧。”缪尔摇摇头,情知说多了也没有用,或许是力量限制了眼界,或许是为了追求更高的目标,需要舍弃更多的东西,但是他觉得,各人的追求,决定每个人能够得到的快乐也不同,只是他比较宽容,不喜欢伤害到别人的快乐。
或许这有点不符合红袍法师的理念,所以他放弃了说服:“总而言之,各人的命运轨迹都不会轻易为外力改变,你强求的事情,往往会收到反效果,弗雷兹啊,我想有些时候,即使你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用些委婉的手段。”
“委婉?”高等环之导师暗暗摇了摇头。
所谓的委婉大多数时候等于软弱和妥协。
在利益和强大的力量面前,弱小者有什么资格倔强呢?
他暗暗皱眉,觉得不解,就好像不了解东方那些被他军队包围的起义奴隶,明知道不投降会被用极残酷的刑罚杀死,而投降却有机会活命,但仍然拒绝放下武器一样。
不可理喻。
强者向弱者妥协。
在他看来,那是一种很荒谬的行为。
他忽然想起那些被他在沙漠中暴晒致死的奴隶俘虏。
即使到死时,表面上绝望与痛苦之余,仍然不放弃用极端仇恨的目光盯视着他的眼睛。
他忽然觉得反胃。
面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铁青。
或许对于不识时务又倔强的家伙,最好的应对手段,就是用铁锤敲断那根脊骨。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缪尔,老头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高等环之导师心中生出一股宽容式的谅解:算了,无论地位多崇高,这也只是一个没有强大力量的普通人,或许理解不了自己这种俯视众生的强大存在的思考方式。
他决定对老头的建议给予尊敬的无视。
“啊,大人,我们还没决定,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弗雷兹对着桌上的两个人头挑了挑眉毛。
“好办。”缪尔张了张嘴,吐了口气:“派人送到山上,让他们去决定。”
弗雷兹点了点头。
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希望我还能再多活几个月。”老者捂着嘴咳了两声,张开白色的眉毛,看了看手上的鲜红液体,白胡子撇了撇:“那样就能够看到人生中最后一场战争,嗯,无聊的流血与争斗,但愿它能有些特别的意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筋疲力竭,缓缓闭上了眼睛,弗雷兹从凳子上站起来,微微超老者欠了欠身,吩咐侍者拿着人头,离开了这间屋子。
冷风吹进窗子,老头打了个寒噤,白色的须眉微微一颤,好像提起感受到了并不遥远的凛冬。
第157章 厌憎
在从海盗手里“拯救”了萨班港之后,潘尼·西恩两日间一直处在高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