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晏:「我以為仙尊會像之前那樣,去東間修煉。」
徐有冥解釋:「那幾日你初來乍到,我將房間讓出來,是為了讓你適應。」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不打算讓了?
不過在外頭這幾日,他們夜夜同房,一個睡覺一個打坐,倒也沒什麼所謂,樂無晏一撇嘴:「隨你吧。」
時候尚早,他還不想睡,仍躺在榻上,喝著酒聽曲兒。
徐有冥在他身側看書,樂無晏漫不經心地目光晃過去,徐有冥眼睫低垂,側臉映在昏黃火光里,如同鍍上了釉質的冷玉,去了玉冠的長髮披散下,周身凌厲氣勢都仿佛收斂溫和了許多。
真真是個美人,樂無晏心道,哪怕是條蛇蠍美人,也還是能輕易撩動他心弦,叫人無法抗拒。
徐有冥一偏頭,視線落向他。
正偷看人的樂無晏被捉個正著,半點不尷尬,笑了一下,抬起腳,穿了襪子的腳趾在他腰側輕撓了撓:「仙尊這臉,究竟是如何長成這樣的?」
徐有冥安靜看他片刻,傾身過去,輕撫了撫他泛起紅暈的面頰:「你又喝多了。」
樂無晏輕哼:「是這具身子不中用,我原本真的千杯不倒。」
徐有冥沒有提醒他說了什麼露馬腳的話,只道:「喝不了就少喝些。」
再拿過他手中酒葫蘆,將剩下的一口酒倒進嘴裡。
樂無晏怔了怔,下意識盯著徐有冥上下滑動的喉結,再往上去,他唇邊似乎也沾上了些酒水,薄唇含住的地方,正是之前自己一直叼著的葫蘆嘴。
樂無晏臉上一陣熱燙,莫名覺得渾身都燒了起來,……身體裡全是火有時也不定是件好事。
徐有冥放下酒葫蘆時,樂無晏輕咳了一聲,有意岔開話題:「仙尊在看什麼書啊?」
徐有冥看他一眼,目光有些莫名,樂無晏心裡咯噔一下,隱約升起些不好的預感,就聽他平靜沒有起伏的聲音道:「陰陽雙修秘術功法。」
樂無晏哽住了。
徐有冥的視線落回那本功法上,樂無晏猶猶豫豫地揪了揪他袍袖:「你看這個做甚?」
徐有冥未再抬眼:「這本雙修功法與我從前用過的雙修之術有些許不同,取長補短,或有益處。」
樂無晏漲紅了臉:「我不要跟你雙修。」
徐有冥合起手中功法,再次轉眼看向他:「你知我再娶道侶是為何,你答應了的。」
樂無晏:「……那也不用這麼快吧?」
徐有冥:「我們結契已有十餘日,快嗎?」
樂無晏嗤道:「外人還道仙尊被魔頭折辱得不舉了,豈知仙尊其實成日盡惦記這些。」
徐有冥沉聲:「他沒有折辱過我。」
樂無晏一怔。
對上徐有冥看向自己的眼神,樂無晏心裡無端生出絲委屈,儘管他並不想委屈顯得自己太過弱勢:「仙尊與我說這些做什麼,他折沒折辱過你,與我何干?」
他的聲音里很有幾分沒好氣。
徐有冥手伸過來,再次撫了撫他的臉,比先前似更溫柔。
「做什麼?」樂無晏問。
徐有冥:「你我已是道侶,雙修之事本是天經地義,你不必覺得難為情。」
樂無晏:「……」
他根本不是難為情,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在雙修時跟這狗賊同歸於盡。
雖然基本上來說,最後死的那個只會是他。
被徐有冥目光盯著,樂無晏莫名有種頭皮發麻之感,暗恨自己之前將這人教得太好了,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我、我打算閉關,既要參加宗門試煉,我總得做些準備。」
徐有冥:「嗯。」
「嗯什麼?你同意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