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故絲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笑問:「所以夫人前世是什麼?」
樂無晏懶得再搭理他,謝時故忽然轉頭,問身後過來的秦子玉:「你前世是什麼?」
秦子玉猶豫著不太想說,余未秋插進聲音,挑釁一般:「是天資極佳的高手,怎麼了?」
「是麼?」謝時故目露懷疑,只看著秦子玉。
秦子玉話到嘴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默認了余未秋的話。
「倒也不稀奇,」謝時故輕蔑道,「可惜重來一輩子,不但沒能換具天資更好的身體,還越混越差了,下輩子說不定更糟糕,還不知哪輩子才有機會修成正果。」
余未秋氣道:「喂!你什麼意思啊?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子玉惹你了嗎?!」
謝時故哂笑,秦子玉平靜道:「我自己的事情,不勞盟主操心了。」
謝時故神色一冷,用力合上扇子,秦子玉沒再看他,加快腳步跟上前方的樂無晏他們。
之後他們又行了一日一夜,到了轉日暮沉之時才停下,擇了處背風的山腳下歇息。
天色暗得很快,這地方也比之前一路過來的其它處都要冷,樂無晏生了幾堆火照明,且秦子玉和余未秋未結丹,還得靠這個禦寒。
余未秋抬眼看向前方雲霧深處,唯見一片漆黑,不解問:「這已經一日了,怎麼還是沒瞧見天瑤池?」
樂無晏道:「天還太黑,明早再看吧。」
余未秋嘟嘟噥噥了幾句,嘴裡抱怨著「好冷」,釋出了護身法衣,轉頭見秦子玉凍得臉都白了,又脫了法衣塞給他:「你穿這個。」
秦子玉沒肯要:「余師兄你自己穿著吧,別管我了。」
言罷他起身走去了樂無晏身邊坐下,余未秋一愣,挫敗地垂下了腦袋。
樂無晏沖人笑:「真不要啊?」
秦子玉一搖頭,不想再說這個。
樂無晏扔了塊暖手石給他,是件下品靈器,除了取暖沒別的作用:「捂捂手,能暖和點。」
秦子玉跟他道謝。
樂無晏隨意一揮手,靠去了徐有冥身邊。
徐有冥原本在盤腿打坐,在樂無晏貼上來時睜眼覷向他:「你也冷?」
樂無晏笑著眨眼:「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這個時候你不該伸手抱住我,用身體為我取暖嗎?」
徐有冥低頭沉默了一下,竟似認真在考慮樂無晏的建議。
片刻後,他問樂無晏:「你,要我抱嗎?」
樂無晏頓時樂不可支,從前他就喜歡逗夭夭,現在更覺這人即便做回了名門正派的仙尊,逗起來一樣好玩得很。
徐有冥被他笑得不由擰了眉,沉下聲音:「別笑了。」
「我笑都不能笑?」樂無晏更樂,直到再次被徐有冥的手罩住腦袋。
徐有冥安靜看著他,樂無晏憋住笑意,眼裡卻都是促狹之色。
火光映著他如玉的側顏,徐有冥最終沒說什麼,幫他將頭上有些歪了的紅枝撥正。
樂無晏忽然想到什麼,坐起身來,自發間抽下紅枝,垂眼看去。
紅枝重新認主後他一直沒用過,甚至沒怎麼在意,這會兒再看,卻見它毛羽的顏色竟也比從前更鮮亮,周圍同樣纏繞上了絲絲縷縷的仙氣。
「我懷疑,這也是一件仙器。」樂無晏道。
「嗯。」徐有冥將紅枝接過去,插回他發間。
「收著吧。」他道。
樂無晏鬆了口氣,正想再說點什麼,忽覺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且惡念十足,他轉眼看過去,卻只瞧見漫不經心與人說著話的謝時故。
謝時故甚至沒看他,目光落向了他身邊人。
秦子玉也仿佛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