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你倒给他一腔热血,他只当是暖汁。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厉害。所谓大丈夫者,能屈能伸。她还以为将他推进科场弊案,就能毁他一世前程。她知道这个男人最看重的就是权势,有什么报复比毁掉一个人终生所愿更残酷?
沈江蓠机关算尽,设了那么周密的局才不动声色将他推入深渊,还以为他将就此万劫不复,哪知却能东山再起!前一世他尚只是探花郎,这一世竟然中得状元!
所以这上天对他的弥补么?那真是何其瞎眼!这般错勘贤愚,真正是枉做天!
眼前这个人不是赵夫人,不是老太太,而是一个可能比自己更能忍耐,更能算计,更有手段的男人。沈江蓠觉得寒冷侵入骨髓。
她在心里快速地比较着双方的实力和长短处,于自己而言,最有利的莫过于敌在明,我在暗。他怎会想到,枕边人竟处心积虑地设计于他?
徐楚良对着沈江蓠笑了一笑。左肩上的手已滑至腰间,不盈一握的触感。另一只手牵起沈江蓠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他立刻起身,走至桌边,倒了两杯酒,一手一只,递给沈江蓠:“饮了此杯,你我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鎏金烛台上红烛高烧,火光随着烛芯一点一点轻微跃动。徐楚良的脸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明光里。
坐在雕花拔步床边的沈江蓠头低垂,露出一截粉颈。看得徐楚良的神思有些荡漾。他并非不知男女之事,虽然并未有通房丫头,但是与徐夫人从前的大丫鬟勾搭过一二遭。此刻身下传来的燥热感让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沈江蓠接过酒杯,她自然之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些什么。
徐楚良顺势在沈江蓠身边坐下,右手上前,缠住沈江蓠的胳膊,已是交杯的姿势。
不想,豁朗一声,沈江蓠的酒杯乍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突兀的声音。只见沈江蓠整个人突然倒向床边,嘴唇紧咬,双手捂住肚子,似乎痛苦不堪。
徐楚良见之大急,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伸手去探沈江蓠的额头,不住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沈江蓠整个人都蜷缩做一团,头伏在被面中,发出模糊的声音:“我腹痛如绞……叫颂秋……进来……”
颂秋正和丫鬟们聚集在旁边的屋子里,嗑瓜子闲聊天——她们也忙活了一整天,好容易吃过饭这才闲下来,又不用去新房伺候,就都聚在一起说话,正说到新姑爷好个相貌。
在新房门口听吩咐的小丫鬟推门进来了,说大小姐——她们一时半会还改不了口,身子不适,叫颂秋姐姐呐。
颂秋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瓜子壳,赶紧起身往外走,心里也疑惑:这两日明明好好的呀。
她也顾不上给徐楚良见礼,直接奔向床,扶着沈江蓠:“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来?”
“腹痛,你找两丸寻常吃的药给我。”沈江蓠说着,掐了颂秋一把。
颂秋猛然吃痛,狐疑地扫了沈江蓠两眼,却不声张,立时转过身向徐楚良胡诌道:“小姐偶尔会腹痛难忍,想是又发作了。有大夫开的丸药在,我寻两粒出来服侍小姐吃下。”
徐楚良挥了挥手,皱着眉说道:“赶紧去。”
颂秋便去拿了两颗乌黑的梅子来给沈江蓠,假装成药服下。
一晚上沈江蓠只是哼哼唧唧,翻来覆去,闹得徐楚良不得安生。又哪有心思做那等*事情?
待得天明,徐楚良一早起床,洗漱毕又温言问沈江蓠如何。
沈江蓠只得垂着眼,气若游丝般说:“好多了,就是没有精神。一晚上辛苦郎君了,不如你中午去厢房里歇歇?”
“我守着你罢,就在窗前看会书。”适才新婚,徐楚良的官职也未下来,所以很有时间陪着沈江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