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會再給她一次機會。有時候我很樂觀,我覺得有一天我會見到她的,一個很快樂的玫瑰,神采飛揚,笑容滿面,已經征服了寂寞,開開心心的活著——她也說過只要可以解決那個問題,她會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我再也沒有見到她,我並不知道結局如何。
我倒常常見到菲臘,我以後沒有與他說過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不想再與他說話了。
玫瑰說得對,那是她的錯,她應該負責,因為她運氣不好,但無論如何,我是不想跟菲臘說話
過了一個學期,我也搬了家。詭計莊兩夫妻來了電話,叫我去吃飯。
我認識莊他們有十年了。他們是好朋友,真的好朋友。但是我不喜歡到他們家去吃飯,他們總是喜歡介紹一些奇奇怪怪的女孩子給我,希望我早結婚,嚕囌得很。
每逢請吃飯,其實也就是替我找女伴。
他們這份好心,我十分感激,但是女朋友單憑介紹可以成功,也不用講緣份了。
我最近常常推掉他們的約會。
後來莊的妻子瑪莉打電話來把我說了一頓,很具恐嚇成份。她說:「好,強,你既然不來,就不來好了,咱們以後算是一刀兩斷,你有褲子要補,也不必找我這個大嫂,出外吃飯膩了,也別想到我這裡來揩油,咱們的恩情一筆勾銷!算啦!」
事情當然不至於嚴重到這種地步,只是瑪莉是個莊諧並重的女人,很幽默的,也喜歡說笑。實際上我沒有他們兩夫妻也不行。前些日子大病一場,瑪莉當我親兄弟似的服侍,衣不解帶,後來莊也說妒忌得很,我病好了,瑪莉也瘦了不少,這種事,也只好記在心裡。
不過這一類政治飯,我好避則避,他們兩夫妻可愛,他們介紹的女孩子卻未必可愛。
有時候瑪莉光火了,她說:「你到底要什麼樣的女孩子?說!有種就說出來!」
我說:「要氣派好的。」
「前些日子那個女明星氣派不好嗎?穿的是皮裘,戴的是翡翠,花容月貌,美艷無雙!」瑪莉理直氣壯。
「那,那是一株聖誕樹,我可不要做聖誕樹上的其中一個小燈泡。」我笑,「何況氣派不是那回事。瑪莉,實際上你就很有氣派,最好脾氣要像你的,但是——」
莊接上去,「但是相貌身段要比你美十倍。」
瑪莉罵他,「你狗屁!」
莊笑,「才說你有氣派,就來粗話!」
他們兩夫妻就這樣恩愛得很。結婚十年,還是老樣子,相敬相愛,沒有半句齟齬,越發顯得我孤單。
「你們倆相敬如賓。」我說。
瑪莉笑,「開始是相敬如賓,後來就相敬如兵,現在變了相敬如冰,更沒話說啦。」
我們又笑。
這十年來他們一直為我介紹女朋友,可惜不成功。說瑪莉熱心不是沒原因的,把我交給一個女孩子,他們就可以不必管我了,不過是找替死鬼的意思。先幾年我與一個女朋友分手,自己倒還好,不過醉了幾場,瑪莉氣惱得很,怪這個怪那個,非要我另尋新歡示威不可,她很喜歡我,真當我是弟弟一樣。
為了這一次她要與我一刀兩斷,我只好明志,派花店送了三打大紅玫瑰去,又選上好拔蘭地一瓶,向莊陪罪。他們似乎息怒了,卻也好久沒再打電話來。
周末我打電話去,瑪莉冷言冷語,我只是笑。
莊搶過了電話,跟我說:「強嗎?這是你送上門來的,可怪不得我。」
「什麼事?」
「幫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說出來,絕對做得到。」我想將功贖罪。
「很複雜,你聽著。瑪莉有個妹妹——」
我說:「我不知道瑪莉有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