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娘,我當初沒想這麼多。」魏品蘭急急忙忙辯白,「我只是想著殺人不好,我想去阻止。」
「是啊,我們不好,你最好,把一家人害成這樣,你最好了。」常氏失望而憤恨。
這是她精心培養的女兒,實指望為家族盡力,哪想到她竟會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
要不是三皇子千方百計打聽出來並傳遞消息,他們還不知道是這個寶貝女兒報的信。
天衣無縫的計劃,偏偏毀在這一環。
「你不是向皇上告發,攀上高枝了嗎?還回來幹什麼呢?來看我們笑話嗎?」
「我沒有。我沒有告發,只是去阻止,我沒想到會這樣。娘,我真的沒想到……」
解釋的話語似乎變得蒼白無力,母親的冷漠和厭惡讓她心中酸澀無比。
魏儉沉聲道:「別吵了,趕緊收拾東西吧。天黑之前,我們必須搬離這裡。」
素來驕傲的魏品蘭此時怯生生的:「爹——」
瞥了小女兒一眼,魏儉一臉的失望:「從小就教導你以家族為己任,而你竟然……」
他重重嘆息一聲,沒再說話。
奉命封鎖宅院的侍衛不停催促,魏家老小收拾了一些細軟。
魏品蘭欲上前幫忙,卻遭到無視。連她的丫鬟都不敢上前。
仿佛她是個透明人,亦或者沾染了瘟疫。所有人對她避之不及。
魏品蘭是家中幼女,才貌雙全,頗得寵愛。何曾受過這般冷待?
一家人被催促著離開,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喚她一聲。
她強忍著難受要跟上去,手肘被人撞了一下。
平時與她交情不深的嫂子孟氏趁人不注意,壓低聲音:「你快速速離去吧,這個家已無你容身之處了。再待的久一些,恐怕性命難保。」
孟氏進門三年,尚無子嗣,跟小姑子關係一般。作為魏家的主子,她隱約知道家裡出事的原因。其實在她看來,根源不在於小姑子告密,而是他們要雇兇殺人。
但她身為人媳,人微言輕。而且闔家上下,似乎都認為殺人無錯,告發當誅。不管怎樣,都不該告密。昨天還有好幾個人說著要除掉「叛徒」。
魏品蘭驚愕:「嫂嫂?」
「你得慶幸這幾天不在府內,否則只怕活不到現在了。」
孟氏不敢與她多交談,匆匆離去。
魏家的主僕擠進了幾輛馬車,全程視魏品蘭如同無物。
她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昔日的尚書府貼上了封條,魏品蘭失魂落魄在門口徘徊。
「去去去,閒雜人等不得逗留。」
魏品蘭呆愣愣的,卻不知往何處去。
太陽漸漸西下,昔日的京城雙姝之一頭上仍綁著裹傷的細白麻布,幽魂一般晃蕩在街頭。
她外貌出挑,舉止怪異,行走之間被人悄悄盯上而不自知。
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魏品蘭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說一聲對不起就行了嗎?」
魏品蘭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她抬起頭,見身旁不知何時已聚集了好幾個目光淫邪的男子。
她是大家閨秀,出入皆有僕從,何曾見過這等場景?
「你們要做什麼?」魏小姐一張臉變得青白。
幾個男子對視一眼,為首者捏腔拿調:「你們要做什麼?你說呢?我們就是想跟你玩玩啊。」
魏品蘭驚懼不已,接連後退數步。這一退,卻又不知退在了誰的身上。她不得不再往前幾步。
被幾個男子圍在中間,有人向她伸出了手……
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著她。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