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說辭,將自己推脫得乾乾淨淨。
事情剛發生時,她也理虧心虛。但到了這種時候,自然都挑有利於自己的說。
總不能傻乎乎地把罪責都應承下來。
其實細細分析下來,她感覺自己固然有錯,可錯誤也著實有限。猶記得一開始,她牢記約定,一丁點想法都沒有。還是後來澄清無望,破罐子破摔,然後不知不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蕭晟哂笑,語氣不明:「這麼說來,都是本王的不對了?」
她是在解釋,然而每一句話都在說著她無辜她被迫,錯的都是他。
雖說十九歲的他實在不爭氣,但她這態度讓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沈纖纖頭皮陣陣發麻,感覺方才的說辭稍微有點過了。
她訕訕一笑,試圖補救:「怎麼會呢?話不能說的這樣絕對,我也有錯。」
「哦?那你錯在哪兒?」
沈纖纖冥思苦想,試探著回答:「首先,皇上賜婚的時候,我沒有拼死拒婚。其次,雖然我說了五次我們是假的,你都不信。但我應該再說第六次、第七次,一直說到你相信為止的……」
蕭晟冷不丁打斷她的話:「哪五次?」
他怎麼不記得有五次之多?還拼死拒婚,誰讓她拼死拒婚了?
沈纖纖一次一次給他指出來:「你醒來的當天晚上,我就給你說了兩次。被福伯打斷一次,他走後我又說一次,你都不信,只一味敷衍。第二天我們去昌平侯府回門,馬車上我又說了一次,你還是不信……」
她這一提,蕭晟腦海中登時浮現出當時場景,一時不知該怎樣評價失去四年記憶的自己。
「第四次,你給我送情詩,還問我要不要留你過夜,我又說了我們是假的……」
聽到「情詩」二字,晉王太陽穴都止不住跳動,只覺一股氣血往上涌,臉上一下子燙了起來,前所未有的尷尬難堪。
他失去四年記憶後,竟然真的以為他有給她送情詩的習慣,還一天一首,從不間斷。
殊不知那是他心血來潮,隨手寫來交換香囊荷包的。
哦,荷包也只收到了一個。
他望著眼前的女子,心情格外複雜。
她每天收情詩的時候,是不是看他就像看傻子一樣?
「還有第五次,我們圓房之後,第二天早上我又說了我們是假的,你還是不信。後來我才想著,反正都這樣了,假的也是真的了,再澄清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蕭晟面色沉沉,她是澄清五次不假,但除卻最開始兩次,都在特殊情境下,不怪十九歲的他先入為主,誤以為是在說氣話。
沈纖纖抬眸瞧著他,一雙眼睛怯生生的:「我知道了,我應該多說幾次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找到機會就不停地說,一直說到你相信為止。」
晉王沉默一會兒,深吸口氣平復情緒。
良久之後,他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繼續。」
「什麼繼續?」沈纖纖有點懵。
「你的錯。」蕭晟神色淡淡。
不是很能說嗎?怎麼現在還沒說到他真正想聽的?
「哦。」沈纖纖想起先時話題,心念急轉,終於垂著腦袋,「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邀你喝酒,不該高估自己的酒量,不該高估九郎的定力……」
蕭晟食指微屈,輕扣桌面,一下一下。
伴隨著她的話語,八月十五的夜晚,那旖旎美好的場景驟然湧現在腦海里。
他心口一熱,雙腿交疊,試圖遮掩身體的變化。
十九歲的他,定力確實差,一丁點誘惑都受不住。
就這還有臉面嫌棄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