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同其他小姐一样带上面纱。”
含之听了这话,又瞧瞧林意宁的脸色,遂听了静尘的话,在一旁用清水洗了脸,霎时素屋不掩芳华,虽柔媚不足,但清灵有余,整个人如仙境瑶池中最挺立的那朵莲花,碧波之上,清姿绝韵。
静尘在含之转过脸时,轻轻瞧了一眼,一声不着痕迹的叹息自心底发出,这样的人,是天赐机缘,怎会没于众人遮住华彩?敏感的林意宁觉出些异样,心中的隐忧又浮上来,迫切想问静尘一些事以求个心安。
“含之。”
听到轻喊,含之也学着静尘的样子盘腿坐下来,脸转向林意宁:“娘?”
“你且带着翠灵青落去庵里逛逛,我跟静尘师父说会子话。”
第十三章 相问
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静尘师父,当初真没想到提点我的竟是您。”林意宁语含敬意与谢意,“多谢师父当日提点,保我含之这么多年安平。”
静尘眉眼平和:“施主当日所求不过女儿快乐,自觉能给她以庇护,自不会想到其他,莫说贫尼没说出法号,即使说出想必在那时施主的心中也没甚感触。今日所求亦是女儿安平,怎就多了这些忧虑?”
林意宁张口欲言,停了停还是苦笑一声:“师父当日所说之话,这些年我不敢忘记,师父说‘人易夺之’,不是我自傲,白家这样人家,能被人用得上‘夺’字,除非王侯之家,甚至更高,我怎能不忧虑。这些年,我时时小心处处留意,惟恐稍有不慎,就害含之一生波折……”
“原是因我!”静尘念一声“阿弥陀佛”,摇头叹息,“当日贫尼看小施主天真无邪,一颦一笑间却已现绝色之姿,只觉自古红颜易生苦,才说出那番话,谁知竟成施主多年心结。”
林意宁听了这话并不放心,静默片刻,终还是问道:“刚才师父看见含之面容时,似也有叹息之意,可是含之……”
言至此处,林意宁站起身来往一旁走了两步,后俯身下来,对着静尘俨然一个大礼,静尘赶忙站起,走到侧边,伸手欲扶起她。林意宁抬起头并不起身,仍旧跪着,眼中皆是恳求之色:“静尘师父,可否替小女白含之提点几句,我不求她一生大贵,只求能让她心不被忧苦所扰顺遂一生,往师父成全。”
静尘托起林意宁,隔着窗往外瞧,看见院内枝吐新芽正值得意时,时节至万物生,天道自然,哪是人力阻止得了的?静尘对林意宁说:“施主可知,贫尼那日化缘后,将事告知了贫尼的师父,师父当时说小施主是贫尼的机缘,却同时告诫贫尼,为人解签拼命需慎之又慎,一看时机二要看人,万不可因此坏了改了人一生时运。”
静尘停下,看林意宁眼神依旧执著地看着自己,本欲藏下的话还是说出两句:“师父教诲,两种人贫尼不得窥其命数:一念能主江山社稷之人,此等人命数不可逆,逆则易成乱世;另一种,则是命格极强且将定未定,窥其一人旁人亦可能随之增添变数的人。”
林意宁喃喃道:“难道含之是第二种人?她一个女孩子家能对别人多大影响?”
“贫尼只能说,小施主命格比女子中极贵之人还要胜三分。除此之外,各有各的因果,贫尼再说不得。”静尘这话没错,不再多说,并不全因为师父的告诫,只因她见到含之时,就直觉主星已动,很多事已经成因,只希望那二人缘分再深些。
林意宁心中恍惚,低头想着静尘的话,一字一句,虽没有说含之半点不好,可她却愈加猜不透话中深意,心里更是忧思不减,片刻,她抬起头,对着静尘勉强一笑:“多谢静尘师父。”
走在外面的含之不清楚房里的情况,入眼的美景却也提不起兴致,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慢慢停下:“青落,为什么静尘师父竟然认识娘还有我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