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清脸上淡定自若的微笑顿时收了回去,“你又拿这件事威胁我?!施颜的这件事跟我无关!”
郭文彦闻言神色一凛,“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
冷清一字一顿地说:“不、是。”
郭文彦开始觉得事出蹊跷,起身离开前,又质问了冷清一遍,冷清的回答不变,“不是我。”
但郭文彦也没有将他说过的话收回,撂下狠话道:“总之我对你的劝告不变,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影响到你的家人,好自为之。”
冷清坐着未动,陷入沉思,许久后,她缓缓抬眼,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她明白过味儿了,那大概是施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为了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让郭文彦来警告她。
过了这么久,看到施颜做出这种事来,冷清竟缓缓从心底生出一阵欣慰来。
施颜这个老好人,终于懂得算计人了。
冷清始终记得大一开学的第一天,施颜第一个到,她第二个到,行李被父母放到床上后,她出去送父母,再回来时,施颜已经在帮她擦床铺上的灰,边铺着白纸她边笑说:“床铺落了一层灰,擦也擦不干净,这白纸是我刚买的绘画纸,很干净。”
那时冷清父母已经在离婚边缘徘徊,她性子已经变得冷淡,面无表情地看了施颜一眼,“多管闲事。”
到现在都记得施颜一瞬间变得黯然的双眼,她轻轻地说了声“不好意思”,收走了白纸和抹布。
她们大学的开端,就没有好的开始。
因为施颜的家庭,看起来那么幸福。
施颜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那么刺眼。
冷清揉着僵硬的脸颊,似是抱着最后一点点期望,她给板嘉东发了条短信过去,约他出来见面。
板嘉东没有回复。
冷清等了一小时之久,他仍没有回复。
冷清笑得多了,确实发现了曾经对这个世界忽视的很多东西,从高傲冷漠变得有了人气,但也笑得多了,是真的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喜欢她,也明白了曾经的自己多么讨人烦。
冷清起身离开,继续她的生活,她的工作。
对他的感情,也仍旧不会放弃。
他等了施颜这么多年,等到施颜离婚,那么她就没什么不能等的,或许七年以后,他也会和施颜分手。
她始终记得,在她哭得最难过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带着最温暖的微笑。
他太完美了,所以宁愿将追逐变成充实自己完美自己的旅途。
郭文彦在从冷清那里离开的同一时间,商儒白将郭文彦老婆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施颜,施颜在许蜜餐厅,老三人开着小会议般,低声叽咕。
施颜盯着陆湛斌电脑屏幕上的图片说:“别p图,一p图,他老婆反而该不信了。”
许蜜在旁边饶有兴趣地问:“颜颜你怎么知道郭文彦很爱他老婆孩子?”
“商儒白说过郭文彦的老婆孩子是郭文彦的弱点,而且郭文彦始终不让他们回国来,就说明他是怕的。”
“那爱呢?你怎么知道他爱他们呢?”
施颜轻笑道:“在与金钱权利地位全部无关时,怕不就是爱么?”
陆湛斌对施颜投去赞赏的目光,“行啊施小妹,你现在这么懂感情了?”
“因为拜了一个好师傅啊。”电脑屏幕中隐约反射着施颜微笑的眼,幸福的脸。
许蜜忍不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施颜的脑袋,感慨着,“真好,我的颜颜,很快就苦尽甘来了。”
施颜反手握住许蜜,“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能苦尽甘来?”
许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可遇不可求,宁缺,毋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