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碧嫩的石榴枝从微敞的窗户边伸展进来,似乎在邀请与人共舞。硕大殷虹的石榴懒散的挂在枝桠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阳光与晨露的灌溉。
这是一颗嫁接的石榴树,树叶低萎,却仍然身姿昂扬!
从窗户向外看去路边是一片行色匆匆却体面张扬的人,只天桥下蜷缩着一群脏乱的乞丐倚靠在一起,或许在他们破旧的碗里埋藏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在这寒冷的秋天,却有这样的一群人顽强的生活着,尽管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简兮看着如此奇妙的人生百态,心思百转千回,眼前只是一阵眩晕,周边的景色恍惚起来。
原来我是如此的害怕。
简兮在彻底晕过去时苦笑着想。
天色已是完全黑暗,医院走廊上的人却是疾走如云、暴跳如雷。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说,你还当我是你妈么?”方母一边擦眼泪,一边拍打着方瑾辰的肩膀。
“是啊,瑾辰,这次真是做的有点过分了。”方父板着脸训斥。
“何止过分,我孙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把他撵出去。”方老太太用拐杖捶捶地,胸口起伏不定。
方瑾逸扶着被气得颤抖的方老太太坐在长椅上,眉毛深蹙。
“奶奶,爸妈,你们先别生气,听听大哥怎么说。”
“我也学过医,虽不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但也知道一些注意事项。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太过担心,承受不住,奶奶年纪大了,妈身体也不是太好,我原本打算等情况稳定些再和你们说的。”方瑾辰试着安抚,平缓的陈述道。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方老太太平息了口气,忙问道。
“专家已经会诊,不适宜动手术。”
“啊?那怎么办?”方老太太急切的问。
“只要注意点,暂时不会有太大危害。”方瑾辰松了松衣服的领口,喘息一口气说道。
“那就好。”方老太太松了口气。
方母止了泪,说:“这些天我留在这照顾简兮,瑾辰、瑾逸送奶奶回去休息。”又指着方父说:“艮铭,你照看点亲家那边。”
“还是我留下来吧,瑾逸,你送爸妈和奶奶回去。”方瑾辰看着瑾逸,眸光有些闪烁不定。
“这样也好。”方父点点头。
“本就该这样。”方老太太哼了声,随后和儿子媳妇转身离开。
恰时,有护士来输药,方瑾辰便跟着进入病房。
与方瑾逸临擦身而过时,看到他丢了一个笑容过来,原本是挺正常的一个鼓励,却无端的使方瑾辰局促起来,心跳也微微不自然。
天已幕下,鼻尖似乎能闻到盐海的气息。
许是插入针孔刺痛的缘故,简兮忽的睁开眼,望着一室的白,一时被怔愣住。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方瑾辰温柔的看着简兮,眼底尽是焦虑。
简兮好似晃了神,看着他问道:“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方瑾辰轻声道。
“哦。”简兮不以为意,“这是哪?”
“病房。”
“我知道,我意思是她在哪?”简兮敛下眼睑,声音低的恍惚未语。
“隔壁。”
“我想去看看。”似询问,似征求的语气令有些不郁的方瑾辰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等你好了再去。”方瑾辰轻轻握着她的手。
简兮皱眉,“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方瑾辰轻笑,这丫头总是先想着其他人,然后才考虑自己。
方瑾辰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
这使得原本就心情沉重的简兮立时紧张起来,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