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扇他个大耳光。
唐天远果断抬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腕。她的手腕很细;他不敢太用力,生怕给她握断似的。
谭铃音两手都被制住,她无奈,只好把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打算以目光在他身上砍出几个口子。
她这会儿灰头土脸的,发髻乱得像是刚与人掐了一架,头上尘土顺着刘海落在脸上,这样的形容配上她无比庄严的表情,让唐天远忍不住暗笑。他突然鼓起嘴巴,冲着她的脸长长地吹了一口仙气儿。
谭铃音:“……”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么。
她的脸被他吹得干净了一些,眼睛酸酸的,只好眯起来。
两人这样僵持了一小会儿,谭铃音突然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现在他的两只手都已经被占住了,那么此刻依旧停留在她屁股下面的手是哪里来的???
她登时吓得汗毛倒竖,微微向前挪了一下身体,然后回头一看。
“啊啊啊!!!”谭铃音不管不顾,尖叫着扑向唐天远里。
明明前一刻还张牙舞爪地要扇他耳光,现在又马上来投怀送抱……唐天远脑子再好使,也无法解读谭铃音这种一会儿疯一会儿癫的精分行径。
谭铃音的冲力太大,一下把唐天远撞得又躺回去。她不小心趴在他怀里,门牙磕了他的下巴。
她亲了我她亲了我她亲了我……唐天远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不明白,他明明被她再次耍流氓了,可他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反感。难道是被调戏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在谭铃音看来,这真不算亲,甚至都不算咬。只不过是磕一下门牙而已,她的门牙还疼呢。她摸了摸嘴巴,坐起身。
嗯,其实是骑坐在他的腰上。
她还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唐天远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被人调戏的经验极其丰富,但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脑子里的所有念头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走,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他迟迟木木的,呆愣着不说话。
谭铃音站起身,指着后面急切说道,“大人大人,这里有死人!”
唐天远听此,连忙起身查看。
他看到了从泥土里伸出来的一截手骨。
原来方才摸到谭铃音臀部的,正是这只死人的手骨。手骨露在外面,尸骨全身被泥土掩埋,因此他们刚才并未发现。
唐天远顺着手骨刨那泥土。谭铃音见状,也来帮忙,下手刨土。唐天远连忙制止她,“不许添乱!”那么漂亮的一双手,怎么能干这种事,万一伤到……
谭铃音赶紧收回手,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唐天远语气缓和道,“你老实在一旁,不要乱动,”想了想,看她吓成那样,他又安慰道,“有我在这里,你莫怕。”
谭铃音点了点头。
唐天远刨了一会儿,尸骨胸以上的部分便露出来。这尸骨的衣服和头发尚存,血肉已经烂尽,泥土中散发着一种腐腥气。根据死者的穿着来看,应该是普通百姓。他顺着尸骨的腰继续往下刨,又发现另一颗头颅。
原来不止一具尸体。
谭铃音看得头皮发麻,悄悄向唐天远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最终,她蹲在他旁边,身体贴着他的身体。
唐天远从尸骨下面摸出一颗硬硬的东西,他拿出来,弄掉外面包裹的泥土,看到这是一颗黄灿灿的矿岩一样的东西。
谭铃音失声说道,“金矿!”
唐天远点了点头。他虽没见过金矿,但看这东西的长相,八成就是。他站起身,又向四围看了一遍,说道,“难道这里其实是个矿井?”
谭铃音看着地上的尸骨,不解,“可是矿井里为什么会有死人?